“王爷,依我对公主的体味,她决不会置宇文氏一族的深仇大恨于不报的。非论她如何虚情娇饰,王爷都切不成健忘,她才是王爷在并州需求面对的首要敌手。”安如溪非常笃定地答道。
“听王爷方才说到,突厥大可汗摄图将其弟处罗喉的儿子染干带在身边,而将本身的宗子雍虞闾留下与处罗喉共守白道州,且公主也未随其西去,是吗?”安如溪对杨广提出的题目避而不答,反而只体贴起了突厥海内各领袖人物的去处。
在安如溪的提示下,杨广及时认识到了突厥人决不会善罢甘休,与大隋敦睦相处的实际,于当天午后就带领李彻等诸将返回了并州,在行台衙署议事厅广聚台僚,告急参议应对突厥的良策。
安如溪深埋于心底的奥妙被杨广一语道破,沉默很久,才轻声答道:“我既无缘事佛,又已身许王爷,现在唯愿长伴王爷摆布,永不相负了。但愿王爷能以诚恳待我,也算是若溪此生有福了。”
杨广情窦初开,在心中极其看重他和安如溪之间的这份豪情,听安如溪语带苦楚,脑筋一热,侧身揽过安如溪,温言安抚她道:“你且放宽解,纵是海枯石烂,我对你的这份情意稳定。”
“恰是。下官恰是预先察知了这一真相,故而采纳了因势利导的体例,才压服了诸州的郡望世家,筹足了十万石粮晌的。”张衡安闲答道。
“嗯,嗯,倘若真是如许的话,我该如何应对呢?”昨晚在白道州城外,杨广经骠骑营众将提示,虽也模糊发觉出了宇文般若在成心使诈利诱本身,但对她使诈的真正目标尚不甚了了,此时听安如溪将思疑的重点放在了率军西去的沙钵略可汗摄图身上,不由得毛塞顿开,未假思考地脱口向安如溪问计道。
“恰是如此,我阐发,宇文般若肯出面见我,就是欲向我通报出突厥主力此次西去,应当确属迫于旱情的无法之举,更深的一层企图,我就深思不出了。”杨广目光灼灼地望着安如溪,但愿从她嘴里听到更加精确而清楚的判定。
当杨广北出雁门关,前去白道州赴约的这两三天里,一身兼任河北道行台刑部、度支两部尚书的张衡已返回了并州,并给杨广带来了一个好动静:他此次分赴河北道治下诸州筹措粮晌,在不到一个月的时候里,就在官方征集了十万石的粮晌,以供军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