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玳瑁。”张寅说,“卖主是个败家子,换完零费钱估计不会再去,你不赶趟了。”
张寅显摆够就撵人,丁汉白站直往外走,拉开门转头问:“你在哪个古玩市场淘的?卖主甚么样?”
他得带归去好好研讨。
“如何样?”张寅逼问,“看出真假没有?”
“有事儿?”丁汉白迷惑儿,这厮明天好变态。
丁汉白戴着墨镜,西裤一道褶儿都没有,腕上的瑞士表闪着光。他这类气度最吸引卖家,仿佛浑身就写着――钱多、内行、轻易忽悠。
时候滴答,眉目始终乱作一团。
人们叫他盲眼张,没人晓得他真名叫张斯年。
张斯年公然屁都没放,捏着钥匙去开锁,张寅瞧着那背影生出无边火气,恨声道:“瞎着只眼就能看出真假,换成别人早身家百万了,你倒好,收成品!”
他当然又没见过,因为纪慎语捂得严实,脱手之前密不通风。
他干脆也笑:“我是市博物馆的。”
丁汉白答:“那边面没甚么真东西。”他懂了,此人有备而问,想必是捡漏了。果不其然,张寅拍拍他肩膀,招手让他跟上。
可心底又疑虑,那真是件好东西?他还想再看看,抓心挠肝地想。
无风,丁香花的香气被锁在氛围里, 袒护住丁汉白身上的酒气。“早点睡, 礼品就算你给了。”丁汉白说, “我体不体贴?”
张斯年立在原地:“光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