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默垂着眼,不冷不热道:“鱼鹰爪利,万一伤着皇兄的脸,有损仪容。”
“孤叫你拿水,你拿甚么酒!”我豁然变色,狠狠扇了他一耳光,梁然被我打了个趔趄,头撞在墙上,竟一下晕厥畴昔。我还想叫人,一股热流涌至喉腔,似一团火炭,我鼻子里猝然流出一缕血来,滴淌到我乌黑的华袍上,红得刺眼。
萧独的喘气很粗很急,我不得不捂住他的嘴,却被他一把擒住了手腕,扯了开来。他将头埋在我颈窝处,吞咽了一口津液,勉强抑住了呼吸,不住颤抖的喉结似燃烧的烙铁滚过我的肩骨,烫得直让我心悸:“皇叔你......好香。”
我摆摆手,想回绝他的“美意”,但一块榲肭已递到面前,我只好收下,泡进酒杯里。以小指的银甲试了试毒,见没有变色,我才小啜半口,被刺鼻的腥味熏得几乎呕吐,吞下不过一眨眼工夫,身子便模糊建议热意,幸亏没有别的不适。
萧澜展颜:“哦,是甚么,给朕瞧瞧?”
“皇叔,你方才喝了甚么东西?”萧独声音沙哑,已然有些不对劲了。
我挖苦地扯了扯唇角,用银甲试过酒液,举杯敬他:“听闻皇上大战得胜,孤是表情大悦,恶疾不治而愈,身子天然是好了很多,多谢皇上挂记。”
“皇叔,抱紧我。”萧独厉喝。
“太上皇,皇上请你畴昔咀嚼点心。”
我周旋于这几人当中,只觉像陷在一张蛛网里,难缠得很,干脆以透气为由离了席位,去找一旁单独逗鸟的萧璟,与他闲谈起乐律诗歌一类风雅之事来。
他克日来身逢剧变,不但没了孟家做背景,还被封了个驰名无权的藩王,倒像没人事似的,还是嘻嘻哈哈的,整天吟诗吹打,养鸟逗蛐蛐,没个端庄样儿。可我却感觉,萧澜是很正视这个儿子的,不然又怎会容他留在冕京皇城?
这船极其宽广,足可包容数百人,原是鼻祖天子亲手设想的第一艘战船,帆船可横展开船身两侧,春季刮大风时可离地飞翔,故而被称作“天舟”,当年南巡之时,这“天舟”载着我们萧氏皇族一行人飞过平原,想想实在好不风景。
我轻哼一声,才感受本身仿佛能出声了,艰巨地咽了口津液,淡淡道:“怕是跟海寇混久了,也学到很多成规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