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了这小子!问的甚么题目!我一时语塞,不知如何答话,这小子见我如此,倒得寸进尺的凑得更近了些:“皇叔现在不答,今后想好了再答也行。”
我接过那件衣袍披到身上,只觉被萧独这半大小子给调戏了一番,可碍于长辈之尊,天然不便透露,不得不强压耻意,云淡风轻地吐出二字:“无妨。”
我不由微怔,这才想起他生母乃是个低卑的舞姬,我这是刺到他把柄了。
谁料萧独神采一变,还未等鸨母答话:“皇……叔父,我不要。”
见着内里景象,越旒当下一愣。可他此人夙来好色,回过神来,反倒饶有兴味地抚玩起来。我见他迟迟不走,正心焦如焚,便觉腰间竟被萧独掐了一把,趁我身子一颤,他便用膝盖一下下顶撞起车榻来,嘴里更是闷哼声声,震得马车吱呀摇摆。
越旒赶紧躬身退马,萧独又将他马鞭一抓:“若你敢说本王在此,结果自大。”
“方才情势告急,冲犯了皇叔,请皇叔莫怪。”
我接过那铜钉,一看之下,便了然这些人是何人。他们俱是父皇期近位前养得一批死士,本来满是些死囚,因技艺颇好,故被选中,父皇驾崩后,他们都被我嫡母孟后支出麾下,孟后被我毒杀后,这些死士也不知所踪,现在竟然……
一见我与萧独二人进门,鸨母便殷勤地迎上前来,高低将我们打量了一番,我们出去前已去四周的裁缝馆换过一身,都是质地不错的,她天然堆上一脸笑容,将我们迎上二楼的雅间。待我们坐下,鸨母便双手呈上花名册来:“二位客长,彻夜想要点哪位女人?”
萧独大拇指上那戴着乌金镶绿猫眼石的扳指压着他腕骨,手指稍稍收紧,越旒的脸都扭曲起来。此人虽冲犯了我,我却偶然与他胶葛,便轻哼一声,提示萧独适可而止,这才见他收回了手,对越旒冷冷掷出一字:“滚。”
说罢,他便忙不迭的溜了。
的确,他太有动机杀萧独了。
闻声身后动静,萧独加快法度,背着我左穿右拐,很快就阔别了城道,我却心知,宫廷御卫若搜不到人,城中的御林军就会有所行动,到时候便不好走了。
是逢萧澜之命来找萧独,另有我的。不能让他们找到。
“那再加上她。”我放下杯子,伸手搭上萧独的肩,抬高声音,“我这位侄子,不大晓得男女床笫间事,你这位花魁不会叫人绝望罢?”
我摇了点头,感慨:“会咬人的狗不叫,倒真如此。看来你今后需得谨慎些。”
往密林深处走了半-柱-□□夫,便到达了冕京的城墙外。
这般光亮正大,那不该是萧默派来暗害萧独的人,而应是真正的宫廷御卫。
“嚯!这儿有人了!”
我狠踹了他一脚,声色俱厉:“还不快给孤解绑?你要混闹到甚么时候去?”
还一向为孟家所用?
我闭上眼睛,心道,若今后杀回皇城,我连着这猖獗的小子也要一块狠狠整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