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绝!你,你放朕下来!”
利齿穿透我的盔甲,我满觉得本身死光临头,可身子一轻,我惊诧睁眼,面前天旋地转,耳畔风声猎猎,这雪狼竟叼着我疾走起来,继而腾空跃起,跳到那堡垒之上。
他不进反退,令我有些奇特,但转眼便反应过来――
活着,总比死了好,我不想做亡国之君,活着另有转机。
盗汗从额上滴下,我挥了挥手:“撤!”
包抄圈寸寸缩小,无数长矛朝河堤处的魑人步步逼近。
他低喝一声,四周一静,下一刻,我便被扔上战车,放在他足下的兽皮地毯上,如同那匹狼,他在车榻上大马金刀地坐定,便一扯缰绳,调转车头,朝他来的方向行去。
我咬牙等候着开膛破肚的剧痛,却觉衣衫被撕扯开来,颈子上一松,那颗被我随身带着的猫眼石扳指滚到了一边。
“去,朕信你!”
白厉将我抱上象辇, 飞身而下,骑马迎上乌绝,与我的左骁卫将军摆布夹攻他,我急退入身后军阵当中,吹响号角, 命对岸伏兵行动,将魑军逼入河中, 顷刻, 对岸杀声震天,倏然几声, 又是数道索箭扎入堤壁,虽有部分魑军被逼入河中, 亦有无数爬上了索桥。蛮人技艺的上风在现在全然闪现出来,饶是火矢竟也难以禁止他们, 这些蛮人仿佛不但刀枪不入, 也不惧水火,掉进湍急的河水中还能一鼓作气游到岸边。
我话音未落,身下白象扬起长鼻,嘶鸣一声,俄然横冲直撞起来。火线马队猝不及防,或被撞得摔飞出去,或被碾在巨足之下,一时候军阵大乱,血肉飞溅。
狼嘴一松,我头顶掠过一道劲风,头盔掉了下来,一把大刀横在我咽喉处。我昂首看去,面前是一个年青的蛮族将领,一对碧眸闪闪发亮,只是瞳色比萧独要浅些,耳坠金环,应也是魑国的王室成员。他低头看着我,饶有兴味的笑了:“撤兵!不然我杀了你们的天子,扔去喂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