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缝合结束，我试着动了脱手指，虽还难以曲折, 但起码表面看起来已然如常，以针刺指腹，业已有了知觉。
“晓得了。”我勾住他的颈子，低声哂道，珍而重之的吻住他的唇。这一颗赤子之心，我此生当代定要好好攥在手里。
我天然晓得，身为男儿初经此事，如非志愿，身心都必定受创，看模样，昨夜乌沙又对他行了不轨之举，也不知有没有妥当措置，他当然感觉难以开口，可上疆场不是玩闹。
如此说着，我内心却也清清楚楚，要想长治久安，让萧独替我统治西域再合适不敷，可若如此，我与他当天各一方，该如何排解无休无止的思念？他会情愿么？我又当如何决定？
“不要！陛下，臣，真的无碍。”他急声禁止，难掩面上耻辱之色，“臣，臣本身措置便可。”
“魑王生母的事，陛下觉得瞒得畴昔吗？”
我不知如何开口问他，便道：“朕叫个军医来为你看看。”
“那便好，”白厉松了口气，“臣还担忧，此事会是个祸害。但是，陛下筹算今后如何统治魑国？冕京间隔魑国非常悠远，怕是，陛下鞭长莫及，还得让魑王来替陛下分忧罢？”
白厉跪下来：“臣不想劳烦陛下操心。”
“你肉不肉麻？”
收伏魑国，这是父皇――或者该说是我的养父，一辈子也未曾达成的目标。他大略如何也想不到，我这个被他曾想斩草除根的孽种，竟只因养大了一只小狼崽子，便拿下了魑国。
萧独却道：“本王不想听。切莫容这桩旧事滋肇事端，特别是那老兵，制止他与别人提起，如不遵循，军法措置。”
我正气他欺负白厉，将那东西接来一看，更是七窍生烟。
“陛下，对不起。臣罪该万死。但臣……不想看他死。”
“请陛下过目。”
十年前，我曾打击过魑国的皇都，却未曾霸占，现在重踏此地，头上戴着魑王赠送的波折王冠，心中不免有些冲动。
与他相知相惜，现在看来，真可谓是射中有幸。
那东西不是别的，便是白厉的佩剑，可上头被刻了几字，是魑语，我辨不得是甚么，但想也多数晓得是甚么意义。
我道：“已有三年，将近四年。”
我不免发笑，取了纸笔，写道：朕晓得了，皇后。
当我用鹰眼看清他的模样的一刹，我不由愣住了。
如此想来，我倒是阴差阳错，遂了本身当初的算盘。
“嗯！”
白厉是我的护命将军，也是御前侍卫长，我便顺理成章把他从乌沙的魔爪中要了返来。我念他身陷敌营自顾不暇还念着救我，重赏了他，又念他备受折腾，便赐他与我同乘一辇。
战车朝边关匀速行去，次日就到达了白延之扼守的冀州关，他本觉得将有一场恶战，却见我安然无恙，还收伏了令人闻风丧胆的乌绝王，自是震惊不已，开初还觉得有诈，经我再三劝说，又施以天威，才肯带兵随我御驾亲征魑国。
“陛下，臣有要事禀报。”
他摸了摸我的膝盖，面露难色：“陛下的腿伤了有多久了？”
在他们身后的黄金王座上，还坐着一个披着头巾的紫袍男人。
见他面色绯红，似是发了烧，身子亦在颤栗，我不由有些担忧他是否还能上疆场：“白厉，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