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承诺了!你承诺了!”满天下都是他热烈欣喜的叫声。
大师相视而笑。
细看之下,她的眼睛有些红,发丝也显得混乱,想到之前伤害的一幕,贰心中微沉,正要出声扣问,却看到她扬起睫毛,指着他受伤的胳膊,皱眉说:“看来,廖翻译没有她哥哥的天禀。”
“你猜它在说甚么?”他问。
“不晓得。”她抱紧他。
严臻心一紧,脑海里闪现出长安通红的眼睛,他抿了抿嘴唇,目光锋利地瞪着石虎,“你跟孔芳菲说甚么了?”
“复婚的事。”她默了默,乌黑的眼瞳望着他,一字一顿地说:“我情愿。”
说完,不待严臻做出反应,她就脸颊绯红地撑着中间的木垛站起来,“我归去了。”
手掐着眉心,眼睛却瞪得很大,一眨不眨地盯着面前的女子,仿佛不会说话了一样,声音沙哑且结巴,“你……你……”
严臻醒来,已是日落时分,光辉的红霞充满天涯,像一簇簇燃烧的火焰映红他的面庞。
刚一转头,他就怔住了。
她身子后仰,笑着推他。
“真没说甚么!我就是想帮帮你,就跟菲菲说,说,说你身受重伤……呀!不带如许的,连长,你不能过河拆桥!”石虎闪身躲开严臻的飞腿,捧首逃窜。
严臻的手垂下来,碰到身上的灰蓝色工装,不由得怔住。
她起家就走,可还走了没两步,就被身后冲过来的人拉着胳膊,抱了起来。
他把衣服拿下来,递还给她,“感谢。”
下颌麻酥酥的痛感实在而又刺激,他眸光一暗,作势就要吻下去。
她接过衣服,放在膝头。
恰好这个时候醒了。
她……
他也只是恐吓她罢了,扣着她的后脑勺,压在他的胸前,“听到我的心跳了吗?”
严臻瞥了他一眼,目光盯着远处已经启动筹办分开的银色SUV,“是你给她打电话的?”
她扬起浓黑的睫毛,在他靑虚虚的下巴上咬了一口,“你感觉呢?”
实在,他另有很多的话要问她,有很多的疑问没找到答案,可她就这么走了……
一阵令人晕眩的缓慢扭转,她脑后的发圈不知被甩到那里去了,长发披垂下来,在光辉的落日下扬起一圈红色的浪花。
清冽微甜,这股香气让他想起坎贝山里盛开的铁线莲。
思路有半晌的恍忽,因为他方才做了一个梦,梦里的统统都过分实在,过分夸姣,乃至于让他深深的沉湎此中,不肯意复苏。
内心说不出的难过,却在转头之间,看到真的她,就坐在他的身边……
她侧着身子,抻开他的衣袖,帮他穿上衣服。
她踮起脚尖,趴在他的耳边,轻声说:“我也爱你。”
一睁眼就被落日的光晃了晃,视野变得有些恍惚,觉得廖婉枫还在一旁坐着,就揉着眉心,哑着嗓子说:“你如何不叫……”
长安端倪淡淡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