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猜她没睡。
严臻没有被突如其来的幸运冲昏了脑筋,他晓得,有些事不是只要一个答案就够的。
严臻就是想笑,他只要一想到长安用他完整陌生的语气和态度怼廖婉枫的画面,他就情不自禁的想笑。表情变得豁然开畅起来,就像是习武之人俄然打通任督二脉,那种飘飘欲仙、生机充盈的感受刹时就伸展至他的四肢百骸。
因而,他听到了小狒狒钢镚的故事。
然后,他听到她说:“严臻,听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两人沉默着,彼其间能够听到对方的呼吸声,偶然重偶然浅,明显都在思考。
“稍等。”她那边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以后声音就显得空旷而又通俗,想必是到院子里去了。
严臻看了她一会儿,俄然笑了笑,摆摆手,“快归去睡觉。”
廖婉枫从鼻子里嗤了一声,她的大半截脸浸在暗影里,看不清神采,但是听声音,也晓得她气不顺得很。
廖婉枫咬着下嘴唇,委曲又气愤地诘责严臻:“好笑吗?你看着我被她欺负,你感觉我很好笑?”
拉开门,却看到廖婉枫站在门外。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对我说出那三个字,又何必向廖婉枫宣示主权。
严臻劈脸盖脸挨了一通数落,临了还被骂了,这冤枉啊,都快赶上窦娥了。
他接畴昔,低头看了看手机的品牌,“谢啦,钱我待会儿用微信转你。”
他也不再说话。
严臻攥停止,语气微冷地说:“以是,你想奉告我,你是因为目睹狒狒的不幸遭受,为了豆豆才情愿同我复合,对吗?”
他回身回到宿舍,迫不及待的把之前的电话卡插进新手机里,直接按下她的号码。
廖婉枫满腹的牢骚被他这高耸的笑声打断,就像是一口气喘了半截俄然被堵归去一样难受,她的脸涨得通红,指着严臻,“你笑甚么笑!”
他沉默了好久,才悄悄说道:“感谢……感谢你,长安。”
“便利发言吗?”他问。
电话很快就通了。
他的心漏跳一拍,脸上的笑意也垂垂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