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
会是谁呢?
长安拍拍他肩头的水泥包,“先搬出来。”
原觉得有严臻掺杂着,不轻易睡着,可这药劲儿比之前的药大多了,很快,她的眼皮就黏在一起,堕入甜睡当中。
在苍茫的大海上,暴风卷集着乌云。在乌云和大海之间,海燕象玄色的闪电,在傲岸地翱翔……
要给药刚才就给她了,还从门缝里塞出去,这可不是张工的行事风格。
长安的心一个劲儿的往下沉,她推开张杰,“快!叫上工人们去堆栈!”
“啪!”长安用力把字条倒扣在桌上。
张杰猛地顿脚,大声叫道:“快出来!大师快出来啊!去堆栈搬物料!”
她扬起脸,面无神采地看着严臻。
说完,他朝一旁早就傻掉的李四性打了声号召,大步走了。
她弯下腰,把纸盒捡起来。
李四性看看她,迈着大步走了。
李四性猛地转头,看到帮他的人,不由惊奇叫道:“长经理……”
谁送来的?
“大师伙儿再快点!快点!顿时就搬完了!”严臻站在瓢泼大雨中给兵士们泄气儿。
忽忽悠悠的,倒有一张纸条从两个纸盒间飘了下来。
还是还是沉浸在梦里,呈现了幻觉?
暴雨还鄙人,地上尽是泥,长安深一脚浅一脚的赶往堆栈。
长安弯下腰,双手抱起一袋水泥,筹办搬到堆栈去。
寂静了一会儿,她转过身,把字条团了团扔进纸篓,仿佛还不解恨,她又拿起药盒筹办扔,但是手举了几次,也没一次落下。
张杰伸手想拉她,却拉了个空,“伞!拿上伞!你病还没好呢!”
李四性走到水泥堆中间,撩起防雨布,看了看内里不剩几袋的水泥,他不由长叹了口气。
她喘了口气。
随即点头。
那十几个负重穿越于堆栈大门之间的人,是谁?
她竟一觉睡到入夜。
得知你病了,心急如焚。这药我吃了特别管用,你也尝尝。至于那件事,见面我再向你解释。祝早日病愈。
半路,他与落汤鸡一样的李四性赶上,两人点点头,同时伸手,在空中击掌,给相互加油。
张杰撸了下湿漉漉的头发,神情烦恼地说:“这老天爷说翻脸就翻脸,连喘口气的时候都不留给我们。”
他苦笑着喘了口气,正待再次聚力,谁知从中间伸过来一双手,托着水泥袋,帮他扛上肩膀。
说完,他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独自走到用防雨布搭建的临时雨棚上面,扛起一袋水泥就朝堆栈大门走。
她从速接住,低头一看,却先看到两行遒劲刚正的大字。
幸亏碰到严排长,不然的话,这些水泥物料,可就全报废了。
她惊诧回眸,却看到严臻正笑吟吟地站在身后,头顶的暖光照得他眼眸发亮,雨水顺着他的帽檐滴下来,像是当代天子冕冠前的流苏,跟着他的行动变幻着色采。
她看了看离地足有半指高的门缝,在想,得亏有这门缝,不然的话,塞也塞不出去啊。
他侧着身子,哈腰,抓起地上的一袋水泥,朝肩膀上掫,但是持续搬运水泥,体能耗损过大,掫起,竟式微到肩上。
长安:
她转头看了看空无一人的院子。
她看到一样乌黑的天空,竟然另有海燕在云层间掠过。
而她的心咕咚一阵猛跳,除了哗啦啦的雨声,就是她熟谙的吼声,在耳边隆隆反响。
她想起讲义上学过的高尔基《海燕》。
长安一个激灵,从梦中惊醒。
是张工?
“长安,长安!暴雨来了,我们的水泥还在内里!”屋别传来张杰的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