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看到或想到甚么,才会从急奔的顿时摔落?
那双白净如玉的纤细巧手,模糊夹带颤抖。
“既然如此,叔父且随小侄,到偏殿静候佳讯,如何?”
他自行包扎好被宋鸣珂咬出血的伤口,回想她当时奇特的反应,百思不解。
晋王、宁王与霍锐承面面相觑,各自苦笑,侧耳聆听殿阁以内的动静。
撤除蹭了点泥沙,她身上无任何血迹与污渍。
她不断扭动,一张口,狠狠咬在霍睿言的手掌边上,死死不松口。
他的小表妹,蒙受过甚么?
霍睿言肃立半晌,温言道:“有劳余内侍亲去晋王与宁王处禀报,免得他们过于牵挂。”
为今之计,必须尽快归去,找个温馨园地,好好诊治。
难以设想, 若非此人应变敏捷、挺身而出……小天子的命能剩几成!他们是否活得过本日!
众所周知,余桐作为御前内侍,本是个极善于察言观色的聪明人,此番多次反对当朝丞宰的观点,令人不由自主替他捏一把汗。
霍锐承一个箭步挡在门口,抱拳道:“王爷,请稍安勿躁。”
霍睿言暗觉他的惶恐不似作伪,但其眉宇间稍纵即逝的惭愧与幸运,教人起疑。
宋鸣珂置若罔闻,双手意欲挣开霍睿言的度量,嘴上喝斥:“猖獗!”
“让一让!”
他一日以内,抱了她两回,表情全然相反。
一时候,搜捕刺客的、大声催人归去宣太医的、围上来检察环境的……乱成一团。
霍睿言懒得管他们的庞大眼神,立即将宋鸣珂挪至安然地区,查抄有否受伤。
风过处,杏花洋洋洒洒落了一地,浅粉乌黑,美则美矣,片片尽是幽怨。
那人当机立断, 单手一撑地,二人身姿交叠腾空,于千钧一发之际,避过尾随的几匹马,继而如旋风般,稳稳落在火线赶来的红色骏马之上。
“这儿有我和元医官,难不成,你信不过我俩?”
霍睿言对元礼持思疑态度,但他信得过余桐,拥戴道:“此地不宜久留!元医官,请!”
来生?甚么来生再见!她、她不可了?
见安王气势稍减,晋王又恭敬作揖:“我们堵在这儿吵吵嚷嚷也分歧适。打猎折腾半天,存候王叔和定王兄先安息,此处有侄儿和六弟守着便是。”
“王爷息怒!”众侍卫齐齐下跪。
眼看刚满十三岁的小少年跌落,下一刻便要命丧于烈马轮番踩踏……
用力圈紧她的娇躯,他俯身贴向她耳边,以和顺而果断的语气,小声安慰。
元礼挤开数人,拉过宋鸣珂的手腕,三指号脉,颤声问:“可有伤着了?”
霍睿言如窥见一线朝气:“圣上昏倒了!恳请殿下允准,停息打猎,返回行宫,以免迟误诊疗。”
定王宋显扬寒着俊脸,自始至终不发一语。
他作为最得信赖的贴身内侍官,从东宫便一向随小天子摆布,医官们微怔,凝步不前。
先前是羞赧甜美,此际……胆战心惊。
晋王腿脚不便,一瘸一拐上了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