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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东边宁府花圃内梅花盛开,贾珍之妻尤氏乃治酒具,请贾母、邢夫人、王夫人等赏花,是日先带了贾蓉伉俪二人来面请。贾母即是早餐后过来,就在会芳园玩耍,先茶后酒。不过是宁荣二府家属家宴,并无别样新文趣事可记。
本来这梨香院乃当日荣公暮年养静之所,小小巧巧,约有十馀间房舍,前厅后舍俱全。另有一门通街,薛蟠的家人就走此门出入;西南上又有一个角门,通着夹道子,出了夹道便是王夫人正房的东院了。每日或饭后或晚间,薛阿姨便过来,或与贾母闲谈,或与王夫人相叙。宝钗日与黛玉、迎春姊妹等一处,或看书下棋,或做针黹,倒也非常相安。只是薛蟠开初原不欲在贾府中居住,生恐姨父管束不得安闲;无法母亲执意在此,且贾宅中又非常殷发愤留,只得临时住下,一面令人打扫出自家的房屋再移居畴昔。谁知自其间住了不上一月,贾宅族中凡有的子侄俱已认熟了一半,都是那些纨气习,莫不喜与他来往。本日会酒,明日观花,乃至聚赌□□,无所不至,勾引的薛蟠比当日更坏了十倍。虽说贾政训子有方,治家有法,一则族大人多,看管不到;二则现在房长乃是贾珍,彼乃宁府长孙,又现袭职,凡族中事都是他掌管;三则公私烦复,且生性萧洒,不以俗事为要,每公暇之时,不过看书着棋罢了。况这梨香院相隔两层房舍,又有街门别开,肆意能够出入,这些后辈们以是尽管放意畅怀的。是以薛蟠遂将移居之念垂垂打灭了。
当时王夫人已知薛蟠官司一事亏贾雨村就中保持了,才放了心。又见哥哥升了边缺,正愁少了娘家的亲戚来往,略加孤单。过了几日,忽家人报:“姨太太带了哥儿姐儿百口进京在门外下车了。”喜的王夫人忙带了人接到大厅上,将薛阿姨等接出来了。姊妹们一朝相见,悲喜交集,自不必说。叙了一番契阔,又引着拜见贾母,将情面土物各种酬献了。百口俱厮见过,又治席拂尘。薛蟠拜见过贾政贾琏,又引着见了贾赦贾珍等。贾政便令人出去对王夫人说:“姨太太已有了年纪,外甥年青,不知碎务,在外住着恐又要肇事:我们东南角上梨香院,那一所房十来间白余暇着,叫人请了姨太太和姐儿哥儿住了甚好。”王夫人原要留住,贾母也就遣人来讲:“请姨太太就在这里住下,大师密切些。”薛阿姨正欲同居一处,方可拘紧些儿,若另在外边,又恐纵性肇事,遂忙应允。又私与王夫人申明:“一应日费供应,一概都免,方是处常之法。”王夫人知他家不难于此,遂亦从其自便,从而后,薛家母女就在梨香院住了。
说着大师来至秦氏卧房。刚至房中,便有一股细细的甜香。宝玉此时便觉眼饧骨软,连说:“好香!”入房向壁上看时,有唐伯虎画的《海棠春睡图》,两边有宋学士秦太虚写的一副春联云:嫩寒锁梦因春冷,芳气袭人是酒香。案上设着武则天当日镜室中设的宝镜,一边摆着赵飞燕立着舞的金盘,盘内盛着安禄山掷过伤了太真乳的木瓜。上面设着寿昌公主于含章殿下卧的宝榻,悬的是同昌公主制的连珠帐。宝玉含笑道:“这里好,这里好!”秦氏笑道:“我这屋子,约莫神仙也能够住得了。”说着,亲身展开了西施浣过的纱衾,移了红娘抱过的鸳枕。因而众奶姆伏侍宝玉卧好了,款款散去,只留下袭人、晴雯、麝
当下言不着雨村。且说那买了英莲、打死冯渊的那薛公子,亦系金陵人氏,本是书香继世之家。只是现在这薛公子幼年丧父,寡母又怜他是个独根孤种,未免宠嬖放纵些,遂致老迈无成;且家中有百万之富,现领着内帑赋税,采办杂料。这薛公子学名薛蟠,表字文起,脾气豪侈,言语傲慢;虽也上过学,不过略识几个字,整天唯有斗鸡走马、游山玩景罢了。虽是皇商,一应经纪世事全然不知,不过赖祖父昔日的情分,户部挂个浮名支领赋税,其馀事体,自有伴计故乡人等措办,寡母王氏乃现任京营节度王子腾之妹,与荣国府贾政的夫人王氏是一母所生的姊妹,本年方五十高低,只要薛蟠一子。另有一女,比薛蟠小两岁,乳名宝钗,生得肌骨莹润,举止娴雅。当时他父亲在日极爱此女,令其读书识字,较之乃兄竟高十倍。自父亲身后,见哥哥不能安抚母心,他便不以书字为念,只留意针黹家计等事,好为母亲分忧代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