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死了,要供奉又有甚么用?
嘲笑声更盛,纷繁笑他厚颜无耻,信口拈来。
只道这男人有些见地,却本来是个疯颠的。
从古到今,童男童女一向是群妖嘴中的口食、神坛前的祭品。
蛇王抖了抖嘴唇,走近他,压声道:“道友不成打趣,上古圣祖有无所不知之能,千万不能轻渎。”
细心看了看他手中羽扇,并未见到有甚么不平常之处,蛇王皱眉:“道友的意义是……”
唏嘘声四起,白无常当即被讽刺包抄,他却安宁自如,萧洒摇扇。
一声赞叹:“诸君有胆识,老巧自愧不如!”接着提及竞技的端方:“本日我们不斗法技,斗口技。”
“见教也谈不上,真相奉告你也无妨。”白无常挺胸正色:“与我说过蝶妖故事的人,恰是朱雀本人。”
向右手边比了个请的手势。
羽妖是由上古朱雀遗翎所成,又得了巡海夜叉与龙太子的残血加持,本领必然了得,不然也不敢在东方称王。
“斗法一事,过分卤莽,又怕伤了和蔼……”蛇王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环顾四周:“此去一起,必定险相环生,我也不但愿出甚么忽略,如果诸君有不肯意涉险的,老朽毫不强求,还请甘心谦让的诸君在这厢用茶稍待。”
留下的,退出的,已分立两侧。
话讲的清楚明白,众妖已经听懂。
“轻渎甚么?”白无常又出大言:“我常常与朱雀喝酒,醉时同塌而眠。”
“蛇王好记性,你之前不是问过我从哪位上仙嘴里听过蝶妖的故事吗?”
“黄沙过后,是崇山峻岭,有鬼怪横行,带着童男童女行走妖界,如同身负万金招摇过街,不免会招来妖魔掠取。”
红菩萨掩嘴浪笑:“哟,郎君的嘴可真甜。”笑完,又撒娇:“如果我让给了郎君,他日郎君得了内丹,肯分与奴家吗?”
闷雷声虽响,却不如蛇王的战略震惊。
悄悄一笑,走出茶桌,轻摇羽扇:“高见倒是谈不上,不过我现在倒是能够答复一下你之前的题目。”
众妖喜出望外,本来只是陪着他女儿由西向东走一趟。
乌云深处,挤出几声闷雷。
听出白无常出言调侃,现在不是与他计算的时候。
看来很多时,便要降下雨来。
无聊的对那黑面山羊一笑,白无常又坐回到黑无常的身边,等蛇王发话。
再次问到了关头处,众妖都等着蛇王答复,就连多次与白无常寻事的吉利君也不再出声说话了。
如果再损了蛇王女儿,恐怕当时蛇王爱女心切,蓦地翻脸,结果也极其尴尬。
“恰是朱雀亲手取下胸前的八支白翎,为我制成了这把羽扇。”
见他毫无愧色,蛇王低眉一笑,顺言问道:“道友既然敢说出这话,必然是手握凭据,叨教该叫大师如何佩服?”
念及此处,白无常满心不忍,皱眉沉声:“若要修气养身,童男童女必须得是凡人。”
“除了要有降魔的妙手腕,当然还要有胆识,这一起由西向东,起首便要穿过这西域的万里黄沙,如同身陷天国。”
或巧舌如簧,或之乎者也。
白无常苦笑:“童男童女的先人,可真要感激他们的八辈祖宗了。”
被他逗得一阵浪笑,红菩萨再出言调戏:“就是嘛,这才乖,我的,不就是你的吗?”花枝乱颤后,红菩萨轻移莲步,公然退出了这场竞技。
白无常略加思考,又问蛇王:“既然刺客已定,蛇王依计行事就是了,为甚么还要选出一小我,来分你的内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