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仇敌在前,黑无常早已忍耐不住,哪容他们罗嗦?
淡淡一笑,倾绝人间。
白君迈出酒馆,感喟:“这一声女菩萨,叫得她肝肠寸断。”
“万世不离?”昙花皱眉,痛苦的问她:“人间真有这类美满的结局吗?”
她不俗,有冠世的容颜。
任酒浆洗刷红唇。
长念一声佛号,韦陀劝她:“女菩萨不必以身犯险,只须旁观我佛门的手腕。”
昙花虽有法力,却哪是黑君的敌手?
饮尽杯中酒,将酒盅倒扣在桌面上。
他们越恩爱,昙花越痛苦。垂下头,轻声:“男人说的我不信,劝你也别信,信了后,内心苦。”
见桌上有酒盅倒扣,韦陀恍忽大悟。对吵嘴二君一声嘲笑:“二君妙手腕,竟然能倒扣残杯,拘来我的真灵。”
佛心颤抖,金刚护体垂垂消逝。
雪越飘越暖,雨却越滴越冷。
不必多言,执起酒杯,一饮而尽。
昙花咽下心中苦涩,诘责白君:“以言语扰乱敌手,算不算偷袭?”
这就是死的滋味吗?
她走向他,放下索链。
天然造物,奇妙难测。
白无常浅笑点头,刚待回话,黑君淡然起家,鬼目直视韦陀:“背后偷袭,实乃下作!既然来见,就一分高低,不必再提慈悲二字,只叫人笑话!”
昙花闭上眼睛。
白君走近南星,在她耳边细语:“苦情戏看够了,还他们一个美满吧。”
韦陀不解,问向白无常:“她为何会肝肠寸断?白君有话固然明言,何必扭捏?”
另有两个熟人,吵嘴无常君。
昙花转头,见到韦陀眼中光茫若隐若现,面庞时苦时悲,正在与心魔挣扎。
怕扳连旁人刻苦,韦陀看着吵嘴二君,指向门外,大喝:“斩鬼诛佛,雨中便是平静地!”
将羽扇塞到白无常手里,星眸闪动,笑言:“揍他!”
此题只要南星能解。
黑君一指昙花仙子:“你要找的本相,就是她。”
黑君昨夜被韦陀诱骗,吃了大亏,正在挟恨时,脱手比平时更狠辣三分!
冷雨落,娇心暖,愿这一刻能凝固。
两人相望无语,一个抽泣,一个痴迷。
有酒润色,嫩颊飞红,无尽绝色。
看着南星的明眸,再为她斟酒,情深意切:“只要你想,就必然会有。”
言罢,韦陀倒执降魔杵,率先迈入雨中。
祥云落在酒馆门前,没有溅出半点水花。
但南星成心问酒,昙花便送来四坛泥封老酒。
“能与你双宿双飞,我心甘甘心。”一吻落在她的手内心,心已许:“能得妻如你,万死无憾。”
“我是女人,与你相反的女人。”南星回言,素手一指:“坐。”
“先制住你再说!”
这女子是谁?好生傲慢!
昙花不想坐,也不想再听她的号令,但双膝莫名的一软,刚好坐在木凳上。
甩出铁索,行如软蛇,绕开昙花的身材,直取韦陀眉心。
韦陀惊觉不妙,当即御出金刚护体甩向昙花。
敢阴损极乐,妄称我佛是小如来。
未酌几杯,在丝雨连天的深处,现出一抹七彩祥云,直冲落地。
她展颜一笑,转问白无常:“有吗?”
平空一声苦叹,听到白君感慨:“世人皆知韦陀是护法,不想本日护法也需她来护。”
听了黑君的话,南星不屑的看了韦陀一眼:“哼!真是好笑了。小如来每天吹嘘佛法无边,你极乐的人竟然也搞背后偷袭这一套。”
怜音落,昙花现。
昙花莫名,不晓得产生了甚么。桌面上摆了四坛泥封老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