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无常接言再问:“既然佛陀做的对,你为何要损毁极乐?”
面前突现无穷光亮,刺得黑无常睁不开眼。
闻到如礼乐般动听的女声:“他如何不来见我?”
南星朱雀乃是主宰九州命数的圣祖,怎能等闲相见?
换来他的冷目
眺望背影,悄悄一叹。
好技艺,好神通。
松开手,任羽扇飘飘远去。
既然有求于她,便只好作答:“是我与白君提起。但后续惹事体大,干系极乐运气,韦陀决计查明他与昙……”
再劝两句:“她是仙子,有开天眼的,咱俩眼中的鬼火让人一眼就看破了,莫非这点鬼心眼儿,人家看不穿?何况,她敢和你叫板,就不怕你去翻。”
不知朱雀在那里?
他已有对策?
稳住小爷的心性,当真的问:“除了翻,小爷另有甚么主张?”
怜音纤细,恰好能断决人言,她在说话时,黑无常便发不出声。
“讲!”
却被燃灯古佛感导:你自它腹中所出,应视它为母亲,不该打杀。
黑无常沉定一口气,自怀中取出羽扇。
舞袖挥去耳边聒噪,凤目倒立,她厉声相问:“他肯提别人家的旧爱,如何不提本身的情事?他肯为西方极乐出声,如何不说本身的情意?他肯让我晓得他的消息,如何不来见我?”
“以谁的命易谁的命?”
“极乐不易,切莫损毁。”
黑无常扎根未足,向前翻滚,若不是有朱雀牵着,他已坠下深渊。
眼底闪过一丝绝望,她轻问:“是你求,还是……他求?”
百鸟与云霞玩耍,莺莺燕燕。
天雷最厉,专劈妖妖怪怪,是仙佛降魔的不二手腕!
“有事相求。”黑无常放下心中感慨,想快点道出来意。
莫非他与朱雀,是真的?
恐怕还没能见证她荡平极乐,阴煞体就要爆裂而亡。
浑身如同火炙,体内五脏翻滚。
黑无常负手而立,两只拳头已攥的毫无赤色。
接过羽扇,细细端量。
以圣祖之能,也逃不过情爱两字。
“西方韦陀与昙花仙子的旧爱重提。韦陀现在回极乐……”
低眉抚扇,触摸相思。
无尽期盼,只换来黑无常淡淡的一句:“没了。”
放下羽扇,抖落了羽上珠露,站起家来:“我方才说过,话是阳关道,也是分岔口,唯今之计,只能你我二人分两条路走了。”
“看来小爷除了强攻,也没其他主张了。”
没了?
将羽扇贴在心口,转过身姿,不再让黑无常看到她的面庞。
一身红装,如瀑青丝,细眉凤目,樱唇点红。
不过,就算想答也答不出来,又被她封了音脉。
存亡攸关时,黑无常心念一动,出声大呼:“你若饶了极乐,我带你去见他!”
黑无常看他。
才子肃立,风情难叙。
春相。
却被她打断,柔声复兴:“韦陀与昙花……旧爱重提,是谁来提的?”
“另有呢?”
只把一条铁索舞得龙飞凤舞,引得雷电互噬。
他没提到我?
朱雀生机,万物无声。
心中苦叹,懒酒鬼,你自作聪明,算来算去,却算不到这句劝言竟变成了祸端!
眺望南向,嘴角扬笑,对黑无常叮咛:“朱雀心性狂野,好迁怒于旁人,怕一言分歧就与佛陀翻脸。劳烦小爷在朱雀发脾气时劝一句:极乐不易,切莫损毁。”
“我喜好,我乐意,我欢畅,我痛快!”她已蛮不讲理,冷眼再看黑无常:“这些来由,够了吗?”
“他现在是白君?地府的白君?”朱雀一愣,瞻仰彩云,喃喃自语:“是啊,是啊,我方才见到你,就该晓得他是白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