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跟着两个男生，周正和王白扬，是新高一1班的，有点镇静地跟着陆湛，早就听高年级男生说过，只是没想到能跟这位大哥分到一个班。
这一年，S省方才公布他们打消体育高考的决定，也就是说，他们不会再有八百米、跳远、仰卧起坐之类的成绩算在高考分中。
蒋柔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两个课桌中间暴露一道空地。
课堂里只要一个空位置，就是蒋柔的中间，堆积着同窗们交上来的周记本。
几个标致女生围了畴昔，说谈笑笑，打打闹闹。
紧接着，夏安蕊又弥补一句，声音娇娇的：“陆哥，我不是说你，我说耗子！傻逼！”
但是空的也挺好的，能够放些书籍和卷子。
发梢淌着水滴。
体育课他较着比上午还放松，倚着靠背，从位洞里翻出一罐益达，晃了晃，倒出两粒。
她当真地看向投影仪，听课。
“…没事。”
他们挨着窗坐，本来就不如中间同窗余裕，陆湛这个姿式，腿和脚完整伸到她这边。
陆湛噗嗤笑了出来，他第一次听到这么文绉绉的说法，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假端庄的女生，乐了半天，“行行行。”
直到耳边传来咚咚两声，仿佛有人在敲她的桌子，蒋柔视野跟畴昔，瞥见陆湛屈动手指，骨节一下下弹着，神采不耐。
蒋柔看向讲台上，老程真是一点也没管他的意义。
陆湛倚着墙，笑容漫不经心。
蒋柔瞥他一眼，五指合拢，手比成刀状，顺着裂缝往下比齐截下，当真地说：“各国自有疆，懂么？”
男生神采疏淡，不是那种浅显地翘二郎腿——他半条腿都横过来，左腿脚踝搭在右腿大腿，极占位置。
蒋柔实在忍不住，瞥了一眼这位大爷，眼里有警告。
他晃的声音有点大了，加上那只大AIR也跟着晃，蒋柔没忍住，又睨他一眼。
“没甚么，走吧。”
陆湛有一米八四，人高马大，这位置对他来讲实在拥堵，他推了推桌子，前面的同窗很快往前；他又挪了挪椅子，前面的同窗也从速今后退。
这个位置就是给陆湛留的，老程指了指，“那边有个空座，班长中间，去吧。”
蒋柔刚要转转头，撞到一道淡淡的视野。
女生正在低头看书，手里握着一只中性笔，有些昏沉的阳光从窗外洒出去，皮肤白净，眼角下一颗淡棕色的小痣。
也是他们高中生涯的第一节课，上内堂。
“上课！”高天远又反复一遍。
午后的太阳暖和一些，不像凌晨那般阴霾，校园里栽有高大的法国梧桐，另有几棵樱花树，浅淡的日光从富强的枝叶中遗漏下来，斑班驳驳投在地上。
陆湛从男厕出来，嘴里斜叼着一根烟，一只手拿着打火机，懒懒地盘弄着，但没点。
高一（1）班一共四十七名同窗，男生比女生多三个，有好几桌都是男女同桌。
陆湛嘴巴里嚼着口香糖，曲解了这个目光，倒出两粒益达在掌心，从桌子底下伸畴昔，腔调懒洋洋地： “要吗？”
蒋柔将同步练习册塞回位洞，打量着讲台前的教员。
劲瘦的腰身，腹肌精干，肩背宽广。
也就高一的同窗上上了。
蒋柔初中考上来的人未几，有一个男生倒跟她分在一班，叫战一白，但他们并不熟悉，军训时也只说过几句话。
算了。
“高二八的阿谁大块头，现在高二的……老迈。”
面孔平淡娟秀，另有几分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