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黄逸入宫。
固然,他并不清楚为何林繁要拆二殿下与永宁侯大女人婚事,但本日这么一出以后,婚事定然作罢。
“罢了?”皇上举高了声音,“你把永宁侯府的脸,往地上踩?”
父皇再活力,抱着宝贝孙子,定然能消气。
林繁那人是顶顶烦,但昨日的话给赵启提了个醒。
而后,里头哐当一声。
他就是要让永宁侯尴尬,让秦鸾尴尬。
“去把那孽障给朕带来!”
二殿下去了安国公府,大张旗鼓。
火上浇油,没得跑了!
“给舒儿补补身材,她现在身子要紧,”赵启指着那一地的东西,“料子都是最时髦的,若挑不中,令人跟我说,我再买。”
亲随们已经把礼品从车上搬下来了,全放在台阶上,堆了个满满铛铛。
黄逸靠近了些,问:“那与你有没有干系?”
下认识地,黄逸点了点头:“这倒是……”
六合知己。
分开贵香楼,夜风吹来,散了酒气。
他现在为御前侍卫,本日当值。
赵启低下了头。
“真是小我才!”黄逸在心中悄悄道,“两个都是人才!”
果不其然,二殿下前脚出来,后脚,御书房“火光冲天”。
灰扑扑的土鸡,那日在他面前装腔作势,赵启一想起贵香楼前那幕就气不打一处来。
皇上散了早朝,面色不虞地进御书房批折子。
“我回宫见父皇了,”赵启道,“这些东西,都要好好交到舒儿手中!”
黄逸轻笑了声。
黄逸上高低下察看林繁好一阵,没有从对方面上窥出一份端倪来,只能作罢。
二殿下和翁家那几兄弟,恐怕底子反应不过来。
事成后,他娶和顺小意的晋舒儿,膝下有皇长孙。
“你那些话,实在火上浇油。”黄逸点评了一句。
“我没有那般好本领,”林繁转着酒盏,“安国公府置宴又不是我下的帖子,晋女人要说甚么,我也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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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逸眼观鼻、鼻观心,内心冷静念:皇上摔东西了。
“去、”徐公公气若游丝,“去把二殿下请来,快些!”
眼睛盯着地砖,嘴角压不住,往上翘了翘。
黄逸看他那神采,就知事情不妙。
林繁道:“殿下不傻。”
她们婆媳昨日筹议过了,事情出了,国公府脸面扫地,这几日就关起门来、缩着脖子做人。
倒是想不到,皇上还没有发话,二殿下却来了,还这么大摇大摆。
皇上肝火冲冲的声音从里头传出来,而后,徐公公退出来、面如死灰。
前后三辆马车,装满了绸缎料子、金贵药材、女人家喜好的熏香、安排,浩浩大荡穿街过巷、停在了安国公府外头。
嘴上这么说了,内心却总有个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