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该叹本身猜得准,还是叹猜得太准。
也就上回,阿鸾兄妹两个绑那丫环,叫林繁撞见,仅此罢了吧?
说完这话,永宁侯三步并作两步,背动手出了东园。
秦胤一听,哭笑不得。
黄逸一看老侯爷这面色,就知他被表情很差。
“谁?”秦胤瞪大了眼睛,胡子都翘了起来,“林小子?”
此时想起,必将得问一问。
安国公夫人写得一手好字。
秦鸾解释道:“与其说是友情,不如说是好处互换。”
信纸被她按在几子上,笔迹透到纸背后,侯夫人多瞥了两眼。
祖父能够说是落荒而逃。
毛嬷嬷惭愧得要命,问不下去了。
无地自容、真真无地自容!
一身道袍,一手拂尘,只看姿式,很有道家高人气度。
而仓促出府的永宁侯,直到御书房外,都眉头舒展如沟壑。
毛嬷嬷把万妙的变脸看在眼中。
祖父如此反应,恰好证明,他对林繁的出身把握一二。
“实话是与我无关,”秦鸾道,“殿下是神来之笔,画龙点睛!”
永宁侯越想,越感觉怪。
因着要向祖父扣问林繁出身,原筹算等事成以后,再向祖父申明,但祖父主动问起,她也就没有决计坦白。
信既已送到,她也就不再留着惹人嫌,施礼告别。
想到林繁那一堆“仇家”,秦鸾忍俊不由:“获咎人,有获咎皇上可骇?我退亲了,不就获咎了皇上?”
她为秦大女人难过。
见秦鸾点头,秦胤不由倒吸了口气。
永宁侯没有忍住,一句“操蛋”冲口而出。
秦胤摸了摸胡子,心中模糊有一猜想,便问:“那你说说,殿下与晋家丫头的事儿,你到底从那里晓得的?”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毛嬷嬷长叹一声。
不止因二殿下和自家女人的事儿憋屈,还要担侯夫人的抱怨与火气,哎!
“我请定国公探听的二殿下的丑事。”秦鸾道。
“万大女人。”毛嬷嬷见礼。
这封信,每个字工致、俊气,却也能看出,都打着颤。
“我想退亲,他么……”话赶话到现在,捡日不如撞日,秦鸾表示祖父进一步,轻声道,“他想晓得他到底是谁的儿子。”
“我会多来陪她说说话,不会让她钻牛角尖,”万妙和缓些语气,“先走了。”
“别叫人晓得你与他有来往,”秦胤拧起眉头,“获咎人。”
毛嬷嬷苦哈哈地,应不是、不该也不是。
侯夫人就是这么本性子,这会儿说话,已经是念在昔日情分上、留了几分余地了。
侯夫人能谅解国公夫人,为何不谅解谅解亲孙女呢。
秦鸾笑了起来:“您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怕我又不给行军书就胡乱批示?按说前回被咬的也不是您呐!”
府门口,好巧不巧,赶上了要回府的万妙。
甚么蛋不蛋的,脏了女人家家的耳朵!
谁不晓得秦、万两家大女人是手帕交,干系靠近着呢。
永宁侯过来,一眼就见她在上头金鸡独立。
就二殿下上午干的那些事,永宁侯能乐呵才怪。
东园里。
那么都雅的秦大女人,无端端受这等委曲,成了病美人了。
“能做甚么?”万妙哼道,“躺着、歪着、养着,有气没力着。”
两家正“结仇”,她若笑盈盈的,招式就错了。
毛嬷嬷摸索着问:“万大女人,秦大女人在做甚么呢?”
秦鸾没有诘问。
昨儿事发俄然,问了秦鸾排兵颠末,却忽视了“谁是标兵”。
------题外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