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熙点点头,道:“我有一事不明,还请崔院判解惑。”
那内侍接着道:“前些日子主子派人传话来讲,要主子刺探清楚荷花宴上皇后娘娘所用的蜜酒到底是用甚么制成的。主子不敢担搁,去尚宫局刺探了好几日,才从专门掌管酒酿的刘典记那边问了出来。”
唐修仪一惊,从速福身,“妾身一时蒙了心,言语无状,请贤人恕罪。”
林云熙心下迷惑,面上却不露声色,只道:“看着是有些眼熟,只是妾身不记得了。”
林云熙轻笑一声,“唐姐姐是以为,我在宫花上熏了茯藜香,蓄意暗害皇后?”
林云熙转头对着董嬷嬷道:“嬷嬷且在宫里,叫青菱碧芷跟着我就是。”
林云熙是在将近寝息的时候才晓得皇后昏倒不醒的动静,她愣了愣,问琥琳,“如何回事?下午的时候皇后是说有些累了,也不至于到昏倒境地吧?”
碧芷神情犹疑,“奴婢闻的并不逼真,以是不敢断言。”
林云熙微微一笑,“是。”顿一顿,又问,“不知圣报酬何传召妾身?”
他顿了顿,仿佛是在惊骇,“主子也不晓得主子要做甚么,若不是刘典记与主子是同亲,又曾有些友情,这些事原是不能泄漏的。本日贤人着人来查,主子方晓得犯了大错。主子虽忠心主子,但主子最大的主子只要贤人一个,主子千万不敢坦白!”
崔世忠连连摇手道:“不敢,夫人直说便是。”
林云熙心下微微一缓,面色安静,“唐姐姐想说甚么?”
庆丰帝的贴身寺人李顺就在凤寰阁外,见林云熙出去,从速上前驱逐,施礼道:“徽容夫人宜安。”
董嬷嬷也皱起眉,她缓缓道:“相克之物并不止在吃食上,胭脂水粉乃至汤药花草都有能够,青菱你们再想想。”
林云熙阖上双眼,对这些话不加理睬,庆丰帝满脸淡然,唯有唐修仪非常感喟的模样。
秦路道:“两月前他偷了夫人陪嫁的一副景泰蓝首面和一柄金丝楠木镶玉快意,被主子发觉,夫民气慈,并未报给内侍监,只叫主子打收回去了。”
“我宫里的?”林云熙摇点头,“恕mm记性不好,昭阳殿上高低下也有近十个内侍,哪能个个都记得?”她顿一顿,“不如叫mm宫里的首级少监来认一认,他管着内侍,天然比我清楚。”
两人低头深思,还是点头。碧芷游移了一下,似是想说甚么,旋即又低下头去。
林云熙瞥了他一眼,“当不起,有着盗窃名声的主子,我可不敢当这类人的主子。”
红袖赶快上前,“娘娘只饮了一杯。”看了林云熙一眼,又道:“奴婢曾闻过茯藜香的味道,但本日在娘娘身边却没有闻到。”
碧芷张了张口,犹踌躇豫隧道:“奴婢……奴婢站在柔嘉帝姬那一边,模糊间仿佛闻到帝姬身上有些味道。”
庆丰帝对林云熙道:“你可认得他?”语气一如既往地平平。
皇后娘娘那边?林云熙疑道:“出了甚么事?”
另有,大师冒个泡嘛
林云熙有些惊诧,“甚么?”
庆丰帝指了指唐修仪,“你来讲。”
林云熙内心固然有些严峻,脸上却还是气定神闲的模样。
唐修仪微微一颤,福身道:“是。”昂首看向林云熙,缓缓道:“太医诊断,皇后娘娘是用了相克之物,昏倒不醒。”
崔世忠一愣,看向服侍皇后的宫女。
那内侍浑身一颤,唐修仪道:“你且一五一十与你的好主子说来,她既然做了,自不会不管你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