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转到书桌正前细细去看,“春雨悠然,杏花娇媚,当真是惟妙惟肖。”却也仅仅是惟妙惟肖,庆丰帝画得恍若真花,但略带匠气,神韵不敷。
林云熙伸伸手,想要摘下来,到一半又停了,再次很傲娇地“哼”了一声,终究默许了董嬷嬷的说法。
林云熙一身青色的碎花罗裙,头上只绾了一支镂空雕花的玉簪,鬓边的别着几朵小巧杏花,花瓣轻浮如屑,含着点点粉色,鲜艳欲滴。
林云熙神采爆红。
林云熙“扑哧”一笑,“唉!酒烈如刀枪,男儿当自强!贤人何时也成了嗜酒如命的好男儿?”
林云熙脸上一红,啐道:“殿外那几树还不敷您瞧的,偏要看我这几朵?”
庆丰帝也不恼,又在纸高低了几笔,对她含笑着招招手,“来。”
作者有话要说:甜甜的一章
庆丰帝朗声笑道:“惯会说好听的。”他顿一顿,“昨日原是说好来用晚膳的,最后却去了陈氏那边。朕这些天萧瑟你了,你可怪朕?”
庆丰帝捏捏她的脸颊,笑道:“小妮子更加大胆了,竟敢讽刺朕!”
合拢了金笺展眉含笑,俄然肩上一重,温热的身躯贴上来,被环在或人怀里,“林卿在瞧甚么?”
温热的气味拂在耳畔,酥麻微痒,林云熙耳背一红,扭过甚看看庆丰帝。后者淡淡含笑,抱得更紧了一些,“就写‘绿杨烟外晓寒轻,红杏枝头春意闹’。”
林云熙眨眨眼,“是方才进的新茶,妾身看着色彩砂绿剔透,味道也很清冽,就拿来……”奉迎地笑笑,“额……贤人感觉如何样?”
庆丰帝从前面抱住她,头搁在她肩上,拿一支醮满墨的紫毫小楷塞进她手里,“朕可贵画画,林卿无妨题诗一句?”
庆丰帝轻呷了一口,“唔~这是铁观音?”
“唉!朕不笑!”庆丰帝眉眼弯弯,“朕叫他们多做些肉食来?”
不过,她又不是不识轻重,天然晓得甚么首要一点。正一正神情,“那等贤人批完折子再去?”
春雨过后,柳色愈见翠绿,上林苑里的花草更是富强,一夜之间花蕊纷吐。西配殿含光殿外的几株杏花开得越加妍丽,如晨光霞影,晶莹剔透,温润和婉。透过含光殿靠东面的窗,远远能够瞥见那铺锦流霞般的绯色,灿若云锦,美不堪收。
林云熙面色通红,环着庆丰帝的脖子,稍稍有点儿害臊。但庆丰帝抱得紧,她也就顺势靠在他怀里,脸颊贴着胸膛,“贤人这是做甚么?”
落款是“庆丰七年初春,昭阳殿西。承璟。”大宋皇室姓周,传到现在是承字辈,从王字,承璟恰是庆丰帝的名讳。
林云熙扬眉浅笑,放松了身子靠下去,“贤人如何未几睡一会儿?”握住他的手,抬眸看向窗外,落日下那一树杏花格外鲜艳。她轻声道:“妾身在想,是不是该叫人采了杏花收起来,变成甜酒埋在廊下,来岁便可起出来喝啦!”
庆丰帝忽地横抱起她,三两步将她置于榻上。林云熙蓦地一惊,“啊”地一声,还未反应过来,便已被欺身压在榻上。
庆丰帝“哧”地一笑,一手摘下她鬓边的杏花,一手抚过她酡红如醉的脸颊,曼声低吟道:“绿杨烟外晓寒轻,红杏枝头春意闹。”顿一顿,声音中带着一点笑意,“浮发展恨欢娱少,肯爱令媛轻一笑……”
林云熙一愣,然后神采爆红。她忍了忍,终究感觉忍不住了,用力踩了笑得正欢的或人一脚,然后立马跳起来,一阵风似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