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熙不在乎地点点头,甄婉仪已然得宠,又尽失民气,皇后这般严惩没有人会为其出头不平,这事儿跟她也毫无干系,没了一个找她费事的,她还乐得轻松。
林云熙微微一挑眉,“哦?”
何如蒲月是恶月蒲月是恶月甚么的,不是凰归编出来的,是真的有这个说法。
林云熙的胎已满两月,固然刚开端有些不稳,但她身子本来就好,又喝了几贴安胎药细心调度,胎像垂垂安定,已然无大碍了。
不过庆丰帝如此顾忌这类违忌讳的药物,她倒是对皇后那边有了动手的切入口。苏美人那位不幸娘亲的医毒之术比普通的禁药更诡秘神异,皇后把握着这么一个大外挂,像一把刀子悬在林云熙的头顶,不支出一点代价如何行?
林云熙捂着脸大羞,郎君或是女人神马的,至心不是我决定的好么?!要去问贤人啊!
林云熙点点头,也就撇开了不谈。主与仆之间的干系,董嬷嬷在后宫几十年,对其间的弯弯绕绕比林云熙清楚很多,林云熙既然开口了说不能有下次,她天然不会再犯。
郑徒弟也欢欢乐喜地每天变着花腔给她□吃的、平淡滋补的药膳,方才将前一个月掉的肉又补返来一些。
董嬷嬷本来就是担忧她胎气不稳,将一些烦心得事儿瞒下,现在既无大碍,便渐渐地,包含将庆丰帝要求瞒下的,关于宁婉仪教唆宫人将曼陀罗栽赃到昭阳殿的事也一并说给她听。
转眼端五佳节到了,太液池畔菖蒲盈盈盛开,亭亭玉立,碧翠含香;蒿草绒绒,翠茵浓浓,各宫在殿门宫室门前挂上菖蒲艾叶,或是用蒿草陪一支桃花,轻风袭来,暗香四溢。又薰染苍术白芷,破邪驱佞,祛风散寒。
何如林云熙还是瘦了,脸上原另有些肉,也日渐消了下去。
石榴花垂垂开放的时候,江浙战事方起。练习已久的大宋水兵扬帆返航,直扑倭国。林云熙的三哥也添为骑都尉,在蒋定国帐下效力,率三千军士随军出征。
前人以为蒲月需求禁.欲,不然会严峻耗损精气,得一系列疾病,还说“犯者夭亡奇祸不测”=口=
四月下旬,气候垂垂酷热,妊妇极其怕热,为了不伤到孩子,殿中的冰块也不宜多放,夜里偶尔展转难眠;兼之胃口不好,稍稍有些许油腻便恶心呕吐,晨起更是沉闷难受,非常辛苦。
“贤人偶然坦白?当初襄婕妤那一回也只说是暴毙……”
董嬷嬷闻言亦是笑道:“都说酸儿辣女,主子喜食酸梅,腹中定是一名小郎君呢!”
庆丰帝又是焦急又是心疼又是无法,一股气都撒向太病院。不幸给林云熙诊脉的姜太医冒着大太阳一日三次地往昭阳殿跑,年过半百的老头子满头大汗,背后的衣衫透湿,映出一大片汗渍。
琥琳垂眸道:“皇后懿旨,婉仪陈氏私行滥用禁药,暗害宫妃,”顿一顿,“欲图不轨。”
不过么……
庆丰帝一时猎奇尝了一粒,酸得眉毛都歪了,灌了半天的茶水才缓过来。
“好了好了。”林云熙叫停,宁婉仪还真有本领,甚么事都干上手,弄得跟个奸妃一样=口=
琥琳还是安静隧道:“宁婉仪在宫里的人手几近被贤人拔起,最信赖的嬷嬷反叛,该交代的不该交代的,大抵都吐洁净了。”
上林苑里石榴花如火似霞,前人有“蒲月榴花照眼明,枝间时见子初成”之句。姑上至皇后、下至宫女,都纷繁簪戴素净多姿的石榴花,不但是以其为装潢,更因为石榴寄意繁华与子孙合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