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创业一见孙钗,就气鼓鼓隧道,“你爹我要回籍!”
孙创业难舍地缩回了手去,嘴里却说得很风雅。
成果孙钗二话不说,他要走就让他走。
现在却只要本身单帮一个,虽有结伴随乡,倒底并非亲朋故旧,民气隔肚皮,谁知出门在外会赶上啥?别没把命送在盗窟,反倒因为几百两的银子给丢了命,岂不冤枉?
孙钗嘲笑道,“爹倒真是贩子行事,虚话说的跟真的普通,来时管家都跟我说了,爹出门就带了一千两银子的本钱,满打满算带了些本地特产在海城挣了些,刨去吃穿抛费,撑死了能有一千五百两,买的还都是西洋哆啰呢,费老迈工夫运到南屏下,却被劫了货,黑风寨那帮子人不懂行,不知这西洋哆啰呢如何保存,就那么跟旁的货堆在一起,虫咬潮湿,早就成了不值钱的破布烂料,这也就是我心善,想着爹光杆一个,大老远的回籍不易,这才筹办了些现银让爹带着,爹如果实在想多要也行,我再给你添五百两银票!”
孙钗想到的,他也想到了。
杨商谨慎翼翼隧道,“如当代道大乱,鄙人遭了一回劫,身边的伴计死的死,逃的逃,只剩下我孤身一个,大当家仁善,不但救了我等性命,还把那姓陆的抢去的货色折价算成银子给我们……只是这路程悠远,虽有同亲结伴,鄙人也是惊弓之鸟,恐怕因为这些银子,再招来祸事……是以才有了这个想头,还请大当家的互助。”
孙创业撇嘴,“才二百两?”
一名姓杨的客商把八百两银票放回了桌上,向孙钗恭身要求。
“哦,请他过来吧。”
“罢了,这五百两我就不要了,就留给你做嫁奁吧……”
“那爹筹办甚么时候走,我送你出寨。”
孙钗冷酷地哦了一声,从屋里的抽斗里找出个荷包递给他,“这些钱拿着吧,甚么时候走?”
这些日子,客商里冒出了个牵头的段添财,帮着盘点货色,预算代价,又将众客商的籍贯住址都登记在册,孙钗恰好让客商们同亲结伴地归去。
“孙大当家,鄙人有个不情之请……”
小六子一起小跑着过来。
“不知大当家可否代为保管这些银子?”
孙创业恼火道,“不知是谁夸下海口,要偿还客商的货色,什物没了就用银子抵……哦,如何到了亲爹这儿,我三千两的货,就给我二百两打发了?”
孙创业翻开荷包,里头有二百两银票,另有十来两的散碎银子。
自孙创业定下归期,其他的客商们也都表示了想要分开盗窟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