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义厅前的台阶下,七八个筐子一字排开,上头盖着些鲜花草叶,看着是装得满满铛铛的。
正拉着老熟人木大通你一杯我一杯劝酒的葛寨主,不知为何内心一凉,一转头就瞧见孙寨主两眼亮如明灯,如同看到了绝世美女普通地盯住了他。
这段添财便是前次那批客商里志愿留下为孙钗效力的那位。
“本来如此!哈哈哈,当真是妙极!”
小六子响脆地回声,拔腿便跑,孙钗又看向高策,“至公子可有闲暇同往一瞧?”
他一个颤抖,手上的酒杯都没拿稳,“孙,孙大当家?”
西屏寨穷,葛当家虽是大当家的,也好久没见过如此丰厚的酒食了,当下也顾不得三七二十一,甩开腮帮子可劲儿的造,先填跑了肚皮再说。
虽不是山珍海味,却也是肥鸡大鸭子,冷拼热炒,非常齐备。
且喜因他娘家曾经开过生药铺子,他亲娘就懂点医术,又都教会了段添财,这阵子,医护组的那两个半大聪明小子,竟是由他带着,学些平常的草药采收用法。
又见这高公子站在孙钗身后,一副垂熟行下小弟的模样,便在内心发散了一下:这小白脸生得真特娘的都雅,又跟在孙当家身后,难不成这孙当家是个喜好男风的?
忙起家拱手施礼,“但是孙当家?传闻孙当家荣获寨主之位,我们西屏寨在六寨里离得比来,是以特备了几样薄礼来贺,还请孙当家莫要嫌弃。”
葛当家虽本领不昨地,可也在江湖上混了这么多年,根基眼力价是有的。
一番客气,各分主宾坐下接着叙谈。
酒过三巡后,段添财自外而来,孙钗亲身向葛当家先容段添财。
一瞧这年青人,身材高挑,眉清目朗,眼神里透着那么一股子不怒自威的劲儿,便不由得在内心暗惊:这倒像是哪个武将家经心培养的贵公子啊!
亲娘呀!孙大当家如果然爱好男风的话,不会是看上他了吧?
段添财在孙钗身侧混了位坐下,趁着空儿在孙钗耳边小声说道了几句。
这南屏山各寨甚么都有,岂不是天赐的一个现成的生长基地?
孙钗哈哈大笑,“葛当家客气了,俗话说得好,远亲不如近邻,本就该常来常往,那里用备得甚么礼?又那里会嫌弃?”
能用来制造硬橡胶的原质料啊!这可比铁锭啊煤炭甚么的都值钱啊!
“西屏寨送来的甚么土特产?”
孙钗微微一愣,“杜仲?不是甚么扯丝子树皮?”
另一边坐着的高策浅笑解答,“孙寨主,杜仲官方也叫扯丝皮树。”
“大当家,药材都是不错的,有一大半都是杜仲皮。”
木大通笑眯眯地坐在主位第二把交椅上,而葛当家被安排坐在客位的最上首,身后跟着两名亲信,手边放着热气腾腾的金桔松仁茶,葛当家大马金刀地坐着,摆出一付慎重样来,实在内心直打鼓。
高策抱拳拱拱手,浅笑不语,站在孙钗身后,看着就似个来看热烈的闲人。
心想都说西屏寨当家的最抠索,公然是没冤枉他!
葛当家的瞟了他一眼,顿时被他那出众的好边幅给惊了下。
“早就想要见葛当家一面,只琐事太多,本日恰好逢着葛当家来做客,正该好生接待一番,与葛当家的不醉不归!”
小六子不自发地撇了撇嘴。
高策一早便为孙当家的行事本事所佩服,这会能亲眼瞧瞧究竟,自是欣然同往。
这姓葛的固然谨慎思多,可也算是识时务者为豪杰,她就算是作秀,也得表示出气度宽广,仗义通达的首级风采来啊,更何况其他六寨都还没到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