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君千里,终有一别,高公子,愿你心想事成,此路通畅!”
诶,这么说,他对老迈仿佛动手太早了点,不然等跟诸家谈好了,回程的时候再动手岂不是分身其美?
高策倒没感觉对方是有甚么歹意,反而心下感慨,拱手相谢。
一名青衣小丫环撑着彩墨绣的绸伞,袅袅娜娜地打从街角拐出来,悄悄巧巧地走进醉仙楼,脆生生地在门外问话。
高策的两名部属互对个眼神儿,都是沉默。
这些天他如脱缰的野马,打着要见到老迈的首级的借口,在城里玩得胡天胡地。
“公子爷,方才有人来报信,说清凤女人得了风寒,怕是不能来了……”
“若真是时运不济,天不从人愿,高公子尽管回凤祥寨来,此地总有你一处居住之所!”
贰心想虽说得知至公子的切当死讯是极首要,但又有动静传过来,说那黑风寨里有个脾气极凶极恶又极丑的五当家,恰是黑风寨大当家之女,此女好色荒淫,专爱掳掠良家男人,腻了便杀了换新的。
他们至公子那是多么的贵重身份啊!
高棠一听这名部属又在须生常谈,便皱起了眉头,不悦道,“这话说得好没事理,本来父王是叫我和老迈一道去湳水诸家,想叫诸家见了老迈就能上勾,心甘甘心将粮食卖与北原,现在老大名头上是被山匪劫去。我若不得他的死讯便先去了湳水,将来回到北原,父王若问起来,岂不是个大马脚?”
将来如何说也该是担当半壁江山的贵爵,要真是时运不济,那得不济成甚么惨样儿,才会不得不借着这南屏深山里的小小盗窟居住?
醉仙楼的二层的靠窗雅座上,大喇喇坐着个年青男人,不过十七八岁,锦衣长袍,腰佩美玉,足下锦靴,端倪间满含矜贵的劲儿,一小我坐在桌前,桌上摆满了美酒好菜,他倒是连瞧都懒很多瞧,自顾自悠然小酌。
孙钗送高策出寨门,共行了一里路,这才拱手道别。
他才不想去湳水呢,万一湳水诸家的女人瞧中了他这般高贵俊美的公子爷,死乞白咧地非要嫁他如何办?
远山迢递,山道崎岖。
两方人拱手见礼,在山路上分道扬镳。
成果四公子可倒好,把这城中的青楼楚馆都逛了个遍,就是那城中卖酒沽油的俏孀妇,都勾搭上了两个。
“将来的事将来再说,高公子,一起顺风!”
而窗外,此时恰是濛濛细雨,微微斜风,衬着街上的碧树红花,打着伞的行人过客,倒是如诗如画普通的风景。
年青男人恰是高老四高棠。
“这是我家女人邀白公子游河的请贴……”
“孙寨主文才武略,用不了多久,莫说南屏山,便是长(阳)县四周几县,都是囊中之物,哪用得着旁人相赠,不过,孙寨主密意厚义,恩重如山,某当时候铭记于心,此生非论何时何地,毫不与孙寨主兵器相向,反目为敌!”
孙钗微微愣了下,随即哈哈一笑。
他有钱有人,哪家的青楼都把他视为上宾,就是他弄死了倚红会馆的花魁霜霜,也不过是谎称是那霜霜酒醉,一时目炫颠仆撞破了头,赔了三千两银子给老鸨,这事也就稀里胡涂了了。过后他上门还是被老鸨捧着的大主顾。
四公子传闻了便非要在这城中住下,想要等着至公子的切当死讯。
眼瞧着高策的身影垂垂至不见,孙钗忍不住在内心叹了口气。
“敢问但是白公子?”
诶,本来有个能养眼的大帅哥,可惜身份太非同普通了,这小小的寨子,是留不下他来的,还是忍痛看着大帅哥飞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