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进到四姨娘的院中,就听得里头人仰马翻,哭吵声震天响。
激烈的求生欲让两个稳婆对视一眼,俄然情意相通,一起使足了劲儿把婆子给拉开。
便是出了甚么事,任务也不能全推到她头上来!
本日四姨娘即将分娩,陈继礼这个县太爷本就当得闲适,这日便没去前衙,而是在书房里写几笔字,看新收的通房采玉为他铺纸磨墨,正写了不到三个大字时,就听得后院来人报信,把大夫人的话转述了。
说这是她家家传的宝贝药丸子,吃了今后保准生儿子!就算本来是个女的,也能给女转男,百发百灵的!
四姨娘目光发直,仿佛梦游普通,这会儿听了大夫人要看,便脸孔狰狞起来,歇斯底里地大嚷道,“不消你看!这是我儿子,金贵的儿子!”
那婆子面如死灰,犹自挣扎,跳脚道,“都出去!都出去!莫要吓着了小公子!”
大夫人见她疯魔成如许,也是笑了。
是她那些狗屁的生子药丸!
晓得这产房乃是妇人生子,血光肮脏之地,是以他一向都是在书房练字埋头等着好动静的。
一个两个的话音都类似,那天然四姨娘这变态之举是真的喽。
“啊!你们,你们!都是你们做的功德!”
“是啊,求大人放了我们吧,已是承诺了一家要夜里去接生的……”
这一看,顿时吓得她头眼发晕,几乎背过气去!
大夫人给几个押住稳婆的仆妇使了个眼色,便看向跃跃欲试的几个姨娘,“几位mm不如都跟我出来看看?”
要不刘稳婆如何就跑得那么快呢!
“夫人有命,我们哪敢不从呢?”
生了儿子他天然是欢畅的,但小妾恃宠而娇他就不快了。
莫非说这孩子是个丫头电影?
这些大户人家,心狠手辣的,万一如果然的一不作二不休,要把她们灭口,那她们这老胳膊老腿的,也跑不了啊!何况一家都指着她们的技术用饭,都是些诚恳疙瘩,就算她们被冤死在这儿,怕也是没人能为她们伸冤了!
当然了当年她娘生了她时,那是因为家里有了两个儿子,就想要个女娃这才没有吃药的!
“滚!都给我滚!你们再走近一步,就是想逼我们娘俩去死!老爷!老爷!拯救啊老爷!她们这些人都想害死我们母子啊!”
两个稳婆暗自叫苦,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给夫人叩首。
“先把这两小我拿下!”
院子里的下人们都伸着脖子朝产房里看,两个被押着的稳婆眼角瞅见陈继礼,忙不迭地哭求,“县太爷,老婆子不过是接个生,规端方矩的,真的甚么都不晓得,甚么都没瞥见啊!”
何况她都生了,也闻声孩子哭了,也不见她们吱个声,哪怕是道个喜呢!
产房内,话题中间的四姨娘瘫在床上,只感觉累得想睡死畴昔,但没闻声个准信说她生了儿子,她哪能放心合眼呢……
陈继礼背动手,踱着步子来到自家的后院。
他当县令十几年,断过的案子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哪个上堂的不是战战兢兢的,他说是甚么就是甚么,哪有这般有辱斯文地就扑过来往他脚下跪的?真是愚妇刁民!
三姨娘也捂着鼻子跟出来,娇滴滴地往陈继礼身边凑,“老爷,四mm想是出产过于劳累,有些失心疯了,方才把我们几个都痛骂了一通,谁也不叫碰她的孩儿呢!”
二姨娘也轻荏弱弱地倚着门,“是呢,老爷,也只要老爷的话,四mm才肯听呢。”
“四妹这是失心疯了不成?就算是生的是个金贵的男娃子,那夫人也是嫡母,给嫡母看看,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么?还是说你这内心有甚么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