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长发仿佛头一次熟谙木大通普通,两眼瞪得溜圆,“呀!木老兄你想得倒是长远……”
当然了,这些想得美的男人们在被孙老迈伶仃叫去交心(经验)以后,就变得低调务实多了。
他娶的新妇是位举人的女儿。虽说娘家穷了点,但这新妇长得娇小小巧,还识文断字,提起笔来就能写写画画,计帐更是不成题目,以是说,他也算是捡着了,且喜过门就添坐床喜,再过几个月,他就要当爹了!
他们这些人自打进了长(阳)县,都算是摇身一变,从本来有点见不得光的身份,变成了官老爷,虽说不是朝廷封的,但天高天子远,那龟缩在都城的小天子,连都城的事都做得主,那里能管获得他们长(阳)县呢?
“金老弟,你有没有传闻一件事……”
他阿谁才十四岁的儿子,早就跟着那群小娃儿混在一堆,店主摊子吃,西家摊子喝,美得不亦乐乎。
大人们也只得罢休,教他们尽管吃,不成调皮……这些小家伙们便似脱缰的野马般,撒欢地在各个摊前头乱转,盯着那些正烹制的好吃的,两眼紧盯,口水都快下来了。
木大通神情略有些别扭,“是啊,主公也不知甚么时候就有了个儿子,我们通不晓得。”
在散会之前,孙钗宣布了开年的第一场大宴。
这一进县衙大门,便能瞧见里头张灯结彩,花树上绑着能乱真的假花,门内摆着两只大大的木雕马,总有半人多高,是工匠组木工坊所制,特地为本年的马年应景的。
葛明礼穿了一身宝蓝色的绸袍,外头披着灰鼠皮的披风,倒把他的脸衬得更黑。
半年时候别说这些有资格进大堂议事的了,就是那些级别再低些的光棍们,也都缓慢脱单,另有行动快的娶来的新妇肚子里都揣上了!
他现在是断念塌地追跟着主公了,也不是没做过从龙梦。
他这媳妇虽是个二婚孀妇,那也比他小了十岁,还是城里一家笔墨铺子的女儿,嫁的男人在城内大乱时无辜送了命,婆家人嫌她命硬克夫,留在家里还要白搭粮食,就撵回了娘家……她娘家收留着女儿,铺子开不成,就靠着藏起来的家底艰巨渡日……等凤祥寨进了城,先时城中百姓都在张望,想着这伙人说不定没坐稳几天就被撵走了呢,成果没想到啊。
段添财一手护着娇妻,一边举头张望。
且说不定甚么时候,他们老迈就招兵买马,走出长(阳)县,打下更大的地盘呢!
葛明礼一转头,就看到段添财搀扶着一名肥大个的年青妇人走近,那妇人长得肥大干巴,身无二两肉,决不是葛明礼喜好的范例,但人家却挺着个肚子,明显有孕数月了。
把他忽悠得也是心潮彭湃,恨不得早点给主公和不着名的贵女牵线搭桥,好成绩王霸之业!
世人听着新奇,有几个老成的还想等着孙大人到了再开吃,免得暴露吃相来不美,但是被带来的小孩儿却等不及了,一个劲儿的就往南墙摊子前凑。
如果肚子里这个顺利生下来,后年这个时候估计也能抱在怀里要吃的了!
木大通老脸一红,“这哪是我想到的,是小段那日闲谈时提及的。”
金长发倒是婆娘和儿子都在,他婆娘是在盗窟里娶的,黑胖黑胖的,脾气急燥得很,背面跟着金长发进了县城倒是收敛了很多,这会儿换上缎袍,带上金银头面,倒也打扮出了几分富太太的气度,金长发的儿子还小,不过七八岁,虎头虎脑地,猎奇地四周打量着。
木大通跟段添财一样,也是在等着正主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