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安感受着怀中人的轻颤,心头的一软,嘴角不由自主地荡起了一抹浅笑,手上行动却更加凌厉了起来。
锦安却恍若未闻,自顾自的说道:“你先把眼睛闭上。”
锦安沉默着,久久的凝睇着薄胭尽是鲜血的脸颊,很久才缓缓吐出三个字:“对不起……”
不得不说,这个刺客的计谋还是精确的,锦安的工夫远在刺客之上,如果硬碰硬,高低立见,但是现在既然要护着中了软筋散的薄胭就不免兼顾乏术顾此失彼,一时候,战况堕入焦灼,锦安被缠的脱不开身。
认识到这一点,锦安一时不晓得是该怒还是该笑,蓦地间又想到了本身初来赵国,本身第一次去长宁宫给她存候时的场景,当时她手边那一碗花花绿绿的“摄生茶”可实在令本身影象犹新,本身看她常日里并不是个怯懦的人,不管是在朝堂还是在后宫杀伐定夺都利落的很,可不知为何,就是特别的,嗯……怕死……
薄胭也顾不上疼痛,头晕目炫之际赶紧转头去看锦安的环境,透过眼中的血雾确认他安然无恙,这才松了一口气。
锦安表情大好,第一次感觉面前人是如此的灵巧,现在的她并非一国太后,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女。
薄胭一愣,对不起?他是在向本身报歉吗?他又为甚么对本身报歉?是感觉没有庇护好本身?可这事怨不得他呀,还是因为身为男人的自傲心受了波折?
肯定好了目标,刺客便不再和锦安过量胶葛,将进犯工具转移到了薄胭的身上。
习武之人耳力都很好,锦安天然也发明了那人的存在,悄悄蹙眉,揽着薄胭调转方向快速向后退去。
薄胭因为眼中流入了鲜血,对于方才的环境没有看清,现在也只能模糊辩白出那执刀的刺客应当是受了甚么伤,下认识就想到了锦安,赶紧扣问道:“你如何样?有没有事?”
那刺客提刀来挡,退了几步才堪堪稳住脚步。
锦安手执折扇,扇子上的画面已经被鲜血浸泡的辩白不清本来的脸孔,猩红的折扇配上锦安如羊脂白玉普通的手,让人感觉一种诡异的美感。
锦安冰冷的面庞终究有了一丝松动,手腕发力,折扇飞脱手掌,以一个不成思议的弧度支取刺客面门。
锦安也不再罗嗦,缓缓伸出没有血污的左手抚上了薄胭的双眼:“信赖我,闭上眼睛。”
薄胭四下看顾着,转的滴溜溜的眼睛俄然一顿,讪讪一笑:“太子殿下不顾安危来救我,我又岂能丢下你不顾……”话固然如许说着,却说的很没底气,说实话,如果能跑,本身早跑了,还用得着像现在如许挂在他身上让他甩来甩去。
薄胭心中的哀嚎,锦安天然听不见,但是单看薄胭那慌乱又委曲的神采,以及那飘忽着打量四周的眼神,锦安也不难猜出她心中想的是甚么。
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锦安还带着薄胭这个拖油瓶,身姿工致的躲过打击已经是极限,那里还能抽出余暇进犯两人,锦安刹时堕入被动。
这些动机也不过是短短闪过了一秒薄胭就复苏了过来,本身二人也算得上是腹背受敌了,现在可不是说话的时候。
不过说到这里薄胭倒是有一个迷惑,锦安既然听到了本身和刺客说的话,那就应当明白危急已经消弭一半,为甚么还硬要现身?
“谨慎!身后有人了!”薄胭仓猝提示。
手中处微痒,那是薄胭的睫毛划过手掌心的感受,锦安微微一笑,一种莫名的欣喜与镇静涌上心头。
锦安疏忽那呆若木鸡的刺客,疾步来到薄胭身边,蹲下来检察她的伤势,目光落到那小拇指一样长在伤口上停顿半晌,眸色一寒,周身的气压又降了两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