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若寒“哼”了一声,忿忿地低了头,单独深思。蓦地间听得“咴……咴……”之声高文,昂首看时,见有匹黑马,围着一具尸身乱转,有一个红巾大汉,身高臂长,牵住缰绳,想要牵走马匹,可浑身使尽了力量,那马就是不动,气得他一张脸涨得通红,嘴里叫骂不断。中间几个红巾大汉哈哈大笑,前仰后合,挖苦他连匹马都拉不动。那红巾大汉被激得火了,挥脱手脚,不住拳打脚踢,竟是向那黑马下重手,非要置它于死地不成。那黑马被打得痛了,不住咴咴厮鸣。
这一下变故崛起,郭巨一怔,顿时大吃一惊。
水淙遍视群雄,笑道:“多谢诸位帮主抛开之前恩仇,前来本村中,互助本帮共破山贼。来来来,诸位帮主一同到本府中吃顿酒饭,本座自当好生接待。”
郭巨收回长剑,尖上柄下,倒转背后,左手摸着银须,笑呵呵的看着屠斐。
郭巨见屠斐手中鱼叉俄然掷向本身,来得缓慢,当下哪敢游移,身子往右猛跳,“扑”地一声,叉尖刺入了左肩肩头,郭巨身子吃重,斜着倒在地上。
郭巨听了,惨白的脸上暴露青气,冷冷的道:“老朽可还想多活几年哪,没命去吃你家的酒饭。”在场的首级听了这话,心中想起太湖蛟隋九天吃了水淙的酒饭,半夜中毒死了的事,你瞧瞧我,我瞧瞧你,都叹了口气,摇了点头。
水淙向来高傲成狂,常日里耀武扬威,把持一方。本日,在场的首级都是帮主,他口中却还是左一个“本座”,又一个“本座”,竟没将世人放在眼里。郭巨是太湖老前辈,又是隔壁邻村的,大师乡里乡亲,他却向来都不叫声“大伯”,反以“郭老帮主”这类生分话称呼,当真是太也无礼,当下众首级听了,内心直觉不爽。
水淙眉头一皱,眼望郭巨,邪笑道:“郭老帮主这话甚么意义?本座却要听个明白。”
突听南首马蹄声响起,顿时一人不住催促马匹疾行,“驾驾”有声,显是有甚急事。水淙扭头一望,远远瞧见是府内的管家水丁,不免眉头一皱。
水淙乘马站在一旁,目睹屠斐力斗郭巨不过,俄然刺叉他杀,心中只觉可惜。又见郭巨肩头中叉,自行摒挡好了,心中反而窃喜,脸上却不敢笑,冒充慰劳道:“郭老帮主,这番脱手,怎的受了伤?看来,年纪确切大了,若你还是年青之时,便不会等闲受伤,对也不对?既然受了点伤,本座府第却在附近,郭老帮主便到本府中疗养几日,待调度好了伤势,再走也是不迟。”
只听郭巨咳嗽一声,嘲笑道:“你本身做的功德,本身内心明白,却来问我何为。”掉转马头,说声:“我们走。”带领豪杰帮帮众自行去了,也不道别一声。其他帮派见郭巨走了,纷繁掉转马头,没好气地走了。
水若寒听到水淙“给我说话谨慎点”这句,心中已然明白,那是告戒本身:父母在他手上,本身说话要谨慎谨慎一点,别甚么话都到处胡说,让其他四位兄弟晓得了本相,闹出事情来,当时候可别怪他事前没提示,部下不包涵。
屠斐大声说道:“也罢,也罢。”左脚踏出,重重踩了一脚叉柄,叉柄立马险入泥中,叉头刹时弹起,倾斜向上,屠斐身子靠上,嗤地一声,叉尖刺穿小腹,腹中鲜血汩汩流出。
水淙望着满地的尸身,朗声道:“都给本座听好了,清理的时候,凡是帮里的兄弟,通统好生安葬,凡是山贼的尸身,通统扔到湖里去。”二十个男人恭身道了声:“是。”分头搬运尸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