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衫青年隋承志客气道:“帮主先请。”话刚出口,突见一双大手迅猛伸出,抓过一只整鸡,“嗤”地一声,撕下一只左腿,塞入嘴中猛咬,吧唧吧唧,吃得津津有味。不一时,吃完了整鸡。往桌上瞧时,见到一只整鸭,一把抓过,大肆啃咬,直是旁若无人。
水若寒听到水淙嘉奖女儿那傲慢态度,只觉本身丢了个大脸,心道:公然又好好摧辱了我一番,当真可爱。
骆大元埋头吃鸭,听得隋承志叫他,头也没抬,边吃边道:“帮主……滋滋,滋滋……这个,帮主都说‘纵情享用,不必客气’了,我天然不客气,大师也别客气,尽管吃喝就是。”当下只顾吃鸭,不再理睬。
水淙看了不爽,脸上青气闪过,既而笑道:“五位贤侄,都叫甚么名字来着?一一说了,好让本座晓得。”
骆大元已将鸭肉嚼烂,大半吞入肚中,口中空了,边嚼边道:“帮主……这个……帮主都让我们吃了,我们就应当痛痛快快的吃,和常日里在家用饭一样,还……还假装客气不吃干啥,那可不成了傻子么……哎哟……”一句话出口,竟然噎住了,赶快抓起面前酒杯,“咕咚”一口,抬头喝干,但是鸭肉卡住喉咙,竟下不去,身子仓猝站起,伸手往桌上乱抓,一把抄过酒壶,掀掉盖子,高举半空,脖子一仰,咕咚咕咚,大喝一气。酒水从壶中倒出,不竭地流入他那张鸭子般大的嘴里,嘴巴满了,直往外溅,顺着头颈,流到了衣衫上,顿时沾湿了一大片。他也浑没在乎,左手闲着,感到手上油腻,一个葵扇大的手掌,往身上便印,抹得衣衫油迹斑斑,再加酒水淋湿,看了令人作呕。
骆大元嘴里塞满了鸭肉,不住咀嚼,还没来得及吞下,哪有说话余地,不作答复。
水淙问道:“但是你们师父让你们返来的?”
水淙一听“鸡毛急信”四字,顿时神采徒变,问道:“信里写些甚么?”
隋承志点头道:“恰是。”接着道:“三个月前,家师收到一封鸡毛急信,是五弟他爹写的。”
隋承志见他吃得满嘴是油,大口大口,“咕咚”一声,吞了口口水。
只听水淙笑道:“五位贤侄,这趟回村,何日归去?”
水淙眉头一皱,点了点头,眼睛一斜,典鸣起家离席,自行去了。出门之前,也不向五人打声号召。
骆大元半天没吃东西,肚子饿得紧了,一听有东西吃,掉头跟下水淙就走。
水淙见他吃像狼狈,好似几天没吃过东西,轻视笑笑,道:“这位贤侄脾气直率,本座喜好。喂,你叫甚么名字?令尊是谁?”
当下只听一个赤衫青年张嘴嚷道:“五弟,我们哥几个在英豪镇上等了你老半天,你都不来,却跑到这里来做甚么!”
水若寒见满桌菜肴荤素搭配,非常齐备,光彩油亮,香气四溢,顿时馋涎欲滴,口水直流,肚子饥饿,“咕咕”乱叫。
典鸣站在一旁,正在号召仆人上菜,见到水若寒出去,不住朝他挤眉弄眼,又将指头伸到嘴边,作了个“嘘”的行动。
隋承志坐回坐位,道:“探完亲后,不日便回洛阳去。”
水淙听得身周异声大动,斜眼瞧了瞧典鸣。典鸣也正在瞧他。二人四目相对,不由哑然发笑。
水若寒见是大哥骆大元,正要说话,水淙笑道:“水贤侄在路上碰到本座,本座知悉环境后,把他请到府上做客,然后亲身去英豪镇上驱逐你们,为你们拂尘洗尘,尽尽本座地主之谊。”突听骆大元肚中收回“咕咕”之声,一时会心,笑道:“诸位贤侄想来还没用饭,本座已在府中备好酒菜,这边请罢。”回身出了“迎客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