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都轻叹一声,“你说的我也曾经想过,以是我救人以后,没敢和那位宫女人多说一句话,更没敢多逗留一刻,倒也算是‘事了拂袖去,深藏功与名’。”
李玄都无法一笑,“差未几吧,以我当时的性子,救人还在其次,主如果见猎心喜,感觉那大和尚修为不错,能够当作一个敌手,并且静禅宗又与我有过间隙,天然没甚么包涵的。因而我就脱手,那大和尚倒也另有风采,竟是没有以多欺少,而是他单独一人与我比武。”
第八十四章 身不由己
李玄都感喟一声,“然后就是一番恶战,固然我受创不浅,但还是一剑将这和尚杀了,从他的纳须物中,得了这本‘坐忘禅功’。除此以外,我还曾经伤过一个静禅宗大和尚,那倒是厥后之事了。”
世人炼气修道,重视一个“纯”字,以一化万象,那么李玄都便让周淑宁反其道而行之,以千机归一元,二者殊途同归,如何挑选,因人而异。
“小小年纪,口无遮拦,今后还如何嫁人?”李玄都伸手敲了小女人脑袋一个板栗,无法道:“这件所谓的行侠仗义事,实在就像我当年救了陈孤鸿普通,也能够算是一件错事,当时我见那名女子不过是天赋境的修为,面对归真境的大和尚和一众玄元境、天赋境的俗家弟子,还是游刃不足,应对安闲,若不是修为差异实在太大,怕是这些人也拦不住她。直到我救人以后,才从大和尚的言语中晓得此女竟是牝女宗的宫官,可当时候剑也出了,人也救了,狠话更是早早都放了出去,总不能再收归去吧?以是就只能将错就错,放走了那名女子。”
只不过江湖该是甚么模样的,李玄都也不清楚,他只是模糊约约感觉,总杀人不好,可不杀人也不可,如安在二者之间取中,是个极大的困难。
“我晓得了。”未等李玄都把话说完,周淑宁已经抢着说道:“哥哥必然是像故事里的大侠一样,豪杰救美!”
卖力驾车的胡良顿时来了兴趣,问道:“这可没听你提及过,说来听听,那些和尚都是两耳不闻山事的性子,你如何和他们树敌的?”
“那倒没有。”李玄都点头道:“我出了三剑,别离是‘陆地青雷’、‘墨泼南溟’、‘倒落九天’,破去了那大和尚的法相、法衣、法身,没有伤别性命,那大和尚倒也利落,没有过量胶葛,也没有搬出身后的静禅宗来恐吓我,只是说了几句劝我向善的话语后,就这么带人拜别,倒是让我有些不测,本来我都筹办来一场以寡敌众了。”
胡良问道:“然后呢?”
李玄都也是走了这个路数,以他曾经的剑道修为作为根底根须,以坐忘禅功为骨干,以各家法门为枝叶,撑起一棵参天大树,现在固然只是抱丹境,但是间隔坐忘禅功中的“枯荣”之境已经相去不远,只要最后的一线之隔。现在李玄都只要按部就班,踏足玄元境也就在比来几日的时候。
想到这儿,李玄都又生出几分当年的豪气,可贵主动提及本身畴昔的事情,“过了这座安然县,便进入江陵府,再过江陵府,便是中州境内,中州此地,天下当中,静禅宗就坐落于此州境内,提及来我也算是与其很有渊源,毕竟‘坐忘禅功’便是得自静禅宗,乃至早些年的时候还曾与他们结下过仇怨。”
周淑宁不过练了小半个月的时候,就已经有模有样,固然还摆脱不了花架子的怀疑,但用来筑基打底已是充足,让李玄都非常欣喜。周淑宁的天赋根骨之好,还要赛过胡良,换而言之,等她到了胡良现在这个年纪,境地修为多数要在胡良之上,也难怪会被玄女宗的宗主看中,收为闭关弟子。在李玄都看来,周淑宁的资质比起慈航宗的苏云媗都涓滴不差,苏云媗是表情澄彻,埋头一物,有些近似于早些年李玄都一人一剑的路数,而周淑宁则恰好相反,是长于“用心”,天生能够一心多用,故而与坠境以后的李玄都有些类似,以是李玄都传授她各种法门,乃至包含佛家的坐忘禅功,算是因材施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