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都只是应了一声，却没说承诺还是不承诺。
秦素是多么聪明之人，立时明白李玄都说这个故事的意义：“你是在说本身吗？”
上三堂中，天罡堂的堂主之位此时空缺，便只剩下李如师和司徒玄略这两位堂主，好似古时朝廷的侍中和中书令，此时李如寿听得张海石如此相问，赶快道：“回禀二先生，李堂主和司徒堂主正在天魁堂的堂口议事。”
“二师兄。”
秦素微微一怔，点头道：“天然是晓得的，孝宗天子虽是守成之君，但也是本朝的复兴之主。”
李玄都话锋一转道：“你恋慕镇静后，那你知不晓得镇静后最后的结局如何？”
第二百一十二章 天行有常
张海石又望向李玄都，道：“老宗主已经在等你们了，快些出来吧，不过你也要记着，不要太直，该说的话说，不该说的话不要说，很多事情还是缓缓图之。”
正想着这些，李玄都忽感觉掌中秦素的小手在悄悄颤抖，想来她的思路也难以安静，毕竟是去见与大天师张静修并列齐名的大剑仙李道虚，李玄都为了减缓两人的严峻情感，因而说了个看似不太相干却又与当下处境有些相干的话题：“素素，你可晓得本朝的孝宗天子？”
秦素公然被李玄都转移了重视力，不再严峻，而是透暴露几分神驰，道：“我也看过这个故事。遍览史册，纵观古今，唯有孝宗天子一辈子只娶了一名皇后，平生一世一双人，那些整日想着三妻四妾的男人，说甚么担当香火，不过是借口罢了。坐拥天下的天子尚且能弱水三千只求一瓢饮，那些不是天子之报酬何做不到？不是不能，而是不肯。”
张海石微微一笑，愈发对秦素对劲。他便是这么个脾气，人家让他一尺，他非要还人家一丈，可如果人家争上三分，那他半分也不肯让，反而还要再争一尺。如果秦素怯懦怕事，哪怕她是四师弟喜好的女子，他也要看低了去，可秦素勇于与李玄都同进同退，他便要对这位女子恭敬三分，不管产生甚么，他都要力保秦素安然无恙。
张海石晓得他的脾气，在平常事情上，能够筹议，但在有些事情上，便筹议不得，只能感喟一声，道：“罢了罢了，你且好自为之，只是莫要忘了你身边另有一名秦女人，莫要让她步了张女人的后尘。”
李玄都微微点头，然后拉着秦素大步向八景别院走去。
越是靠近八景别院，李玄都就越是难以安静，心头涌起了很多动机，当年之事也一一闪现于面前。从“三四之争”到“四六之争”，再到帝京之变，自从天宝元年以后，他与师父的干系便变得奥妙起来，此时再见到师父，不知师父又会有甚么话说。
李玄都长叹一声：“天行有常，天道无常，冥冥中自有天意。当年的镇静后不明白一个事理，统统的彼苍垂怜眷顾，实在都已经在暗中标注了代价。本日拿走多少，今后便要还回多少。”
张海石“嗯”了一声，问道：“李堂主和司徒堂主呢？”
就在两人说话间，已然到了八景别院前的那条林荫大道，此时张海石和陆雁冰已在这里等待多时，两人脸上的神情都非常严峻。
见到李玄都和秦素以后，陆雁冰不敢如常日里那般嬉皮笑容，屏息凝神，由张海石开口道：“紫府、秦女人。”
李玄都心中本是忧愁重重，不过见到秦素的面庞以后，突然轻松很多，握紧了秦素的小手，轻声道：“实是我累你很多。”
张海石对陆雁冰叮咛道：“老五，你在这里守着。”然后又对李如寿道：“走，带我去见他们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