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经意之间，她将比较正式的表字“白绢”换成了更加靠近随便的昵称“素素”。两女在这段光阴以来，毕竟是共同经历风雨，干系较之先前密切了很多。
秦素摇了点头：“我没有在乎，我是冲着你和颜真人的面子才来帮手，不是为了正一宗，以是那人要如何，都与我无关。”
然背工捧“天师印”的法相直接化作一道十余丈的庞大金色符箓，落在旋涡之上，将其完整封禁。
犹若本色的目光让张岱山一窒，后半句话再也说不出来。
张不惊趁此机会来到张静沉的身边，问道：“死了吗？”
苏云媗猛地愣住，过了好久才微微点头，然后握住秦素的手：“我会考虑的。对了，现在内里局势不明，你还是不要冒然分开为好，留在大真人府中，待到‘太上三清龙虎大阵’重新开启，地师自会退去。”
秦素轻叹一声，拉住她的手：“苏姐姐，话虽如此，可你想过没有，如果大天师不在了呢？当年紫府他与……张相爷的令媛有过一段情缘，世人都把他当作张相爷的乘龙快婿，可就在转眼之间，权势滔天的张相爷已是作古，这世上的事情，谁又说得清呢？”
张不惊洒然一笑，大步向徐无鬼走去，喝道：“徐无鬼！徐无鬼！大阵一开，本日便是你的死期，你还要执迷不悟么！”
苏云媗说道：“你去味腴书屋等我，我先去安设好紫府，然后就去找你。”
两人并肩而行，苏云媗稍稍考虑了一下言辞，轻声道：“素素，你不要在乎。”
张静沉扯了扯嘴角，又将目光落在秦素身上，问道：“你是何人，为何会在我正一宗重地？”
秦素踌躇了一下，点头道：“好。”
“我没有问你。”张静沉扫了张岱山一眼。
重新至尾，他都没有看向苏云媗一眼。
说话之间，两根“刑柱”之上光芒大盛，不过不再是束缚徐无鬼，而是落到张静沉的身上。虽说张静沉是此地仆人，有调用“刑柱”和翻开“镇魔井”的权限，可大天师倒是全部大真人府的仆人，张静沉能够用的，张静修一样能用，张静沉不能用的，张静修还是能用。
“紫府曾经说过，爹有娘有不如本身有。背景山倒，靠水水流，靠大家走。当年的紫府又如何？清微宗的四先生，大剑仙最爱好的弟子，间隔宗主之位只剩下一步之遥，天大的背景。但是现在呢？倒是连清微宗的弟子都算不上了。”秦素如有所指道：“正一宗也不会比清微宗好到那里去，张鸾山的前车之鉴，不成不察也。”
这两句话如同炸雷普通，足以让人耳膜嗡鸣，可徐无鬼却充耳不闻，只当是没有张不惊这小我普通。毕竟本尊与身外化身之间的差异，更甚于他与张静沉之间的差异，戋戋一个张不惊，还掀不起甚么风波。
苏云媗仓促分开大殿，追上已经走出一段的秦素。
“如此最好。”张岱山点头道：“至于颜师弟，苏师妹放心就是。”
张静沉神采微微一沉，道：“看着令尊的面子上，我不与你计算，现在立即分开此地。”
苏云媗感喟一声：“不管如何说，这位张师叔的做法都有些不当。”
张岱山顿时哑口无言，张静沉不再理睬他，径直往万法宗坛行去。
张静沉冷冷盯着他：“掌教如何了？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就是张静修在这儿，我也是这般说话，若不是他将徐无鬼放入了大真人府，我正一宗如何会有本日之劫！”
第二十八章 民气似水
“我真的没有干系。对于正一宗而言，我只是一个过客。”秦素停下脚步，望着苏云媗：“反倒是苏姐姐，倒要好好想想，现在颜真人存亡未卜，只怕来者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