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故交,李玄都也是百感交集,不由轻叹一声:“自天宝二年一别,已是仓促五年,如白驹过隙,不知大长公主迩来安好?”
合法周淑宁胡思乱想的时候,就听李玄都说道:“本来是大长公主殿下到了。”
当时玄真大长公主对于李玄都的印象不佳,以为这个年青人当然是惊才绝艳,但过分锋芒必露,不懂收敛,迟早会过刚易折。她曾想借助手中权势,对李玄都略施惩戒,既是为部属门客讨一个说法,也是经验下李玄都,让他稍作收敛。不过张白月作为张肃卿的女儿,当时与玄真大长公主的干系极好,算是一对忘年交,玄真大长公主膝下无子无女,将张白月视作半个女儿对待,因而在张白月的从中阚璇之下,李玄都和玄真大长公主这才放下成见,算是化兵戈为财宝。
自从四大臣身后,宗室就突破了不得参政的铁律,此中以晋王为首,其次是燕王和唐王,除了这三位王爷以外,另有一名女性皇室成员,那就是穆宗天子的mm,玄真大长公主。
就算他能规复全盛状况,可李玄都在江湖上的外号倒是“紫府剑仙”,关头就在于一个“剑”字,他连李玄都的“人间世”都未逼出,何谈取胜?
现在朝廷有帝党和后党之说,帝党以文官为主,后党以宗室为主。归根究底,恰是因为天子年幼,未曾亲政,以是才给了太后和宗室掌权的空间,诸王为了手中权益天然方向于太后。文官一再要求天子亲政,也恰是因为大魏本就是宗室赋闲而天子一人与百官共治天下,最多再加上寺人,以是文官们要将宗室赶出庙堂中枢。这也是两边环绕权益争论不下的关头地点。一旦咀嚼过权力的滋味以后,再想放下可就难了,晋王等人尝过了大权在握的滋味,那里还肯罢休,也不是没有想过尽收权益,建立一个由宗室构成的内阁,无法此时各地督抚已经形同盘据一方,以正一宗为首的江南豪强对于前次帝京之变耿耿于怀,以补天宗和秦家为首的辽东豪强则虎视眈眈,如果帝京有变,立时能够入京勤王清君侧,晋王等人也不敢异动。
太后谢雉深感一人之力有力对抗四大臣,因而开端拉拢宗室,此中就包含这位玄真大长公主,不过分歧于晋王的激进,以及别的两位王爷的中庸,玄真大长公主在太后与四大臣之间充当了一其中间人的角色,起首建议为张肃卿加封“太师”,统辖朝政,太后参知政事,晋王参谋政事,和缓文官个人与宗室之间的冲突,试图在宗室与内阁之间谋取均衡。固然玄真大长公主的运营因为张肃卿新政的推行、为正一宗、清微宗等处所豪强的连续参与,以及地师徐无鬼的推波助澜等启事,终究失利,但是不管是现在的文官魁首孙松禅,还是太后谢雉,还是将这位大长公主视作一名不成或缺的中间人角色,玄真大长公主是以而得以参与政事,是为大魏公主权势之顶峰。
在现当代道,一部分权贵女子不肯意嫁人,或是想要更多的自有,便会挑选削发为女冠,能够自在欢迎男客,或是借着女冠身份躲婚,躲一年半载,再重新择偶。玄真大长公主便是走了这条路,故而作女冠装束,穆宗天子应允以后,赐她道号“玉盈”,故而又可称她为玉盈法师,与正一宗张静沉的镇邪术师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仅次于真人的封号。
在穆宗天子驾崩以后,朝堂上变成四大臣独大。颠季世宗朝对于寺人的打压,以及穆宗朝对于文官的首要,再加上英宗朝武官勋贵在与金帐汗国几番大战中丧失殆尽,此时的文官个人已经达到了颠峰,举个最直白的例子,论官职,张肃卿与秦襄俱是一品,可儿人都以为是张肃卿汲引重用了秦襄,将秦襄视为张肃卿“翅膀”,而非盟友,可见文贵武贱。张肃卿身为文官之首,又是帝王之师,再加上小天子年幼,已经有了几分虚君实相的意味,乃至有人说张肃卿“非相实摄”,意义是说他并非宰相,而是摄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