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女子已经不再弹琴，转而提及了乐理。
第五章 灯下黑
想明白这些以后，李玄都朝女子作揖还了一礼，至心诚意道：“鄙人练功出了岔子却不自知，多谢女人一语点醒，不然变成祸事尚不自知。”
李玄都展开双眼，回身向琴舍里望去。
俄然之间，琴声又是猛地拔高了几个调子，“铮”的一声，似是琴弦断了一根。
李玄都苦笑一声，没有言语。
李玄都正想回身拜别，俄然发明下雪了。
女子正望着身前的古琴，公然是断了一根琴弦，她怔怔地望着断弦，轻叹一声：“好了，明天的课就上到这儿吧。”
李玄都背负双手，闭上双眼。未几时后琴舍内响起琴声，幽雅凄婉，弹未几久，俄然间琴音高了上去，越响越高，声音锋利之极，让人闻之生悲。
李玄都没有回绝，不过也没有走入琴舍，还是站在琴舍外的廊下。
李玄都微皱眉头，只感觉本身本日仿佛不该该出门，先是阿谁瘸了双腿的中年文士，现在又是这位精通乐律的古怪女子，仿佛个个都是深藏不露，又仿佛都看出了他的秘闻，让他有些不安闲。
直到此时，李玄都才真正看清了气海中的气象。
李玄都一惊，下认识地内视体内。
本来还算阴沉的天空不知何时已经变得暗淡起来，似黑非黑，就像一张白纸渗了些许墨迹，闪现出一种暗淡的乌青色彩，让人表情也随之变得阴霾起来。
李玄都收回内视神识，已经明白为何那位双腿残疾的中年文士会停下与本身扳谈，又专门提起了大师兄司徒玄策，而后到的青鸾卫也是一向紧盯本身，当时他还觉得那人有些过于敏感多疑，现在看来应当是如临大敌更多一些才是。
李玄都报以浅笑。
奏了很久，琴韵渐缓，仿佛琴音在不住远去数十丈之遥，继而又到百丈以外，最后纤细几不成再闻。
乍一看仿佛无甚大碍，可在李玄都的故意之下，顿时看出很多蛛丝马迹，实在让李玄都吓了一跳。
在他的气海深处，扎根了一棵玄色“巨树”，接天连地普通，其上有雷霆流转，而在“巨树”的骨干上，还缠绕着很多如同藤蔓的玄色雾气。
琴声高亢，箫声降落，低到极处之际，几个回旋以后，又再降落下去，虽极低极细，每个音节仍清楚可闻。
正在讲学的女子微微一顿，昂首瞥了眼窗外，很快便收回视野，持续讲授乐理。
二者相互依存，使得李玄都在偶然当中，剑气流转逸散，而他本人却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