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花魁,便是青楼女子中的魁首,就像江湖中人评比坐次,可不是你说你是天下第一那就是天下第一了,得让天下都承认才行。青楼女子也是如此,不是哪个楼子行院本身评比一番就行,那最多只能叫“头牌”,还不能称之为花魁,要很多家一等行院结合起来,将各家的“头牌”们都堆积到一起,从当选出一名才貌双全的女子,方能以“花魁”二字称之。
当然,娼门这行当不能与江湖比拟,不成能将全天下的娼门女子都会聚到一处,多是分地点,或是帝京,或是江南,或是中州,现在胡良所说的竞选花魁,便是指中州的花魁。
或许在旁人看来,是一出才子才子的戏码,可在李玄都看来,倒是蜜斯懵懂无知和墨客用心不良,如果此事闹大,那蜜斯便只要两个成果,要么嫁给墨客,要么便是一死了之,不管如何看,都是墨客占了大便宜。
胡良接着勾引道:“老李,这世人常说,养儿子要穷养,养女儿当富养。穷养的儿子晓得来之不易,便不会败家。富养的女儿从小就见过世面,长大以后便不会被男人三言两语给骗了去。以是说啊,让淑宁去开开眼界也是好的,见地下这些所谓的文人才子究竟是些个甚么东西,长大以后便不会被那些满肚子草包的墨客给骗了去。”
春季里黄叶漫天,让人不免生出几分难过。起先小丫头还会抓紧时候向李玄都请教一些修行上的迷惑,后到邻近石安县的县城,就开端沉默寡言。小丫头年纪还小,不晓得粉饰情感,自从承平堆栈被李玄都相救以后,她便将李玄都视为最大的依托,半父半兄长,现在别离期近,再加上沈霜眉和颜飞卿前后拜别,又添几分离别之意,小丫头自是难掩失落不舍之情。
有诗云:“五陵幼年争缠头,一曲红绡不知数。”到最后,哪位女人收到的“缠头”最多,那她便是本届“花魁”。输了的人也只能伏输,毕竟是真金白银的较量,谁也别说谁在背后弄鬼。
在那几日,最不欢畅的恐怕就是已经嫁为人妇的女子了。不但要丢了自家的男人,还要破财,因为这还触及到评比花魁之事。
李玄都还是有些踌躇。
李玄都是真把小丫头当作了自家妹子,他可不但愿今后小丫头行走江湖,也被人如此算计,打量着借此攀上玄女宗的高枝,或是来跟他攀上干系,以是让小丫头早见些情面油滑,也没甚么不好。
详细如何评比花魁,实在也简朴,花魁嘛,不管名誉如何之大,毕竟还是在于九流当中,也是要赢利的。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江湖人分出凹凸,打上一架就行,评比花魁倒是不可,所谓各花入各眼,有人喜好牡丹,有人偏疼秋菊,没法同一,才情也是如此,难分高低,以是评比花魁,便看各路恩客们的手腕。你说春波楼的幽碧女人最好,那好,你能为幽碧女人投上多少承平钱?换成其他贵重珠宝也行,自有专门请来的徒弟估价,这又叫做“缠头”。
过了石安县,便是龙门府城,满打满算,就只剩下一旬摆布的路程。
李玄都感觉不值,胡良却感觉心对劲足。
胡良将“大宗师”重回挂回腰间,抬高了声音,“老李,既然赶上了这等功德,我们不去凑个热烈?”
胡良不觉得然道:“有甚么不好,当年张家妹子不是也去了?再者说了,这是评比花魁,不是逛窑子,都是琴棋书画、诗词歌赋甚么的,尽是些风雅之事,有甚么不好?”
往年的时候,也不乏有金主们因为意气之争动了真火,行置气之举,开端以钱压人,几万两银子,乃至是十几万两银子,一夜之间便都送了出去,将本身支撑的女子捧上花魁大位,也换得统统来宾的赞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