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都笑道：“那里比得上你这位秦大蜜斯？以是我做小店主就好。”
李玄都点头道：“不一样，万象学宫的读书人，说话是说给官员、名流、富商听的，而我们能够低一些，说给那些浅显百姓和乡绅听。”
秦素听得心动，说道：“创办书局，倒也不是不可，到底该如何个行体例？”
李玄都道：“我们不会做买卖，能够找懂行的人来做，至于本钱，便由我们二人承担，你出六成，做大店主，我出四成，做小店主。”
秦素拿出一卷书稿，轻声道：“这是帝都城里的一个败落后辈写的。传闻此人祖上三代都在江南织造局供职，当年张相爷推行新政，他们家因为亏空而开罪被抄家，今后一蹶不振，日渐陵夷，他随家人迁回帝京老宅以后，靠卖书画和朋友布施为生，用了这六年多的时候才写成了此书，不过还是初稿，未曾大肆刊印发卖，我这是托帝京书局里的朋友为我寻来的手抄稿。”
李玄都想也不想道：“天然是叫承平书局。”
李玄都想了想，又发起道：“那叫清平书局？”
李玄都道：“那你想一个。”
李玄都看了她一眼，略作沉吟方道：“你是管家婆，要管好承平堆栈、清平会、青萍书局。”
秦素问道：“儒家想要做甚么？”
李玄都道：“做了承平宗的宗主，遵循端方，能够调用承平宗的钱物，除此以外，宗主每年也有一笔专门的例银，是私银。”
李玄都只是临时起意，哪晓得管用与否，只能说道：“有句鄙谚，叫做有枣没枣打三杆子，我们且非论管用不管用，做总比不做要好。”
秦素问道：“那我是甚么？”
李玄都怔了一下：“是新出的话本吗？我这些日子哪有甚么闲工夫看话本，眼睛里、脑筋里就只要《承平青领经》，不过这些话倒是有些意义，当真是道尽了情面冷和缓世态炎凉。”
秦素与李玄都筹议：“这书局叫甚么名字好呢？”
李玄都道：“那就找平话先生。并且不止这一本书，还要将那些神妖怪怪、绿林豪杰、才子才子的书都一并刊印，亏蚀赚呼喊，要的是名誉，只要有了花样，我们再想说甚么话，便必然会有人听，也会有人信。”
李玄都改口道：“你是巾帼不让须眉，成了吧。”
李玄都伸出一根手指。
李玄都摇了点头：“是一万承平钱。”
秦素一怔，她是写书之人，却从没想过靠着本身的身份直接建一个书局，听到李玄都这个发起，不由一怔，道：“这还只是初稿。”
秦素先是诵了一段半文半白的笔墨：“陋室空堂，当年笏满床；衰草枯杨，曾为歌舞场。蛛丝儿结满雕梁，绿纱今又糊在蓬窗上。说甚么脂正浓，粉正香，如何两鬓又成霜？昨日黄土陇头送白骨，今宵红灯帐底卧鸳鸯……”（注1）
李玄都只得道；“佩服，心折口服，不平也服。”
第一百七十八章 青萍书局
秦素倒是不缺银钱，就算让她一小我出钱也不算甚么，她看了眼李玄都，问道；“你甚么时候有钱了？”
秦素不是笨拙之人，只是略微考虑便明白了李玄都的企图，道：“你这是想跟万象学宫的读书人掠取说话的权力。”
李玄都夸大道：“不是秦家，而是以秦家为首的一众辽东豪强。”
送走宁奇以后，秦素走了出去。不消她开口发问，李玄都已经主动将事情颠末说了一遍，秦素听完以后，略作沉吟：“儒家中人已经盯上了我们秦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