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无月道:“当初公孙家和西门家有过一场争斗,涉及到了全部双庆府内的各方权势,终究在外力的逼迫下,两边在四谛寺签缔盟约,公孙氏占有北城,西门家占有南城,四谛寺恪守中立,两边都信得过四谛寺,以是这些年来也是由四谛寺来监督两家。”
不过事到现在,也没其他体例,李玄都稍稍掉队一步,对老衲拱手告罪一声,然后才与秦素一起走入寺中。
老衲苦笑不已,却没有回绝,而是承诺下来。
知客和尚见韩月气度不俗,也瞧见了被四人抬着的石无月,不敢出言调侃,略有游移地问道:“敢问令师名号?”
李玄都答道:“我曾听秦不二提起过,你当年被人称作‘血观音’,这是个贬褒不一的称呼,世人常说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以‘观音’二字描述你,既是说你面貌绝佳,也是说你心善,可在‘观音’二字前面再加上一个‘血’字,喻义又是一变,观音染血,非是吉兆,似善似恶,非正非邪,时而菩萨心肠,不忍伤蝼蚁草木,时而心狠手辣,动辄灭人满门,令人捉摸不定。”
秦素俄然说道:“我听老管家提及过,好事做得越多之人,对待漫天神佛也就更加虔诚,捐给古刹的神像也就越大,反倒是那些开阔之人,从不信神佛,只信本身。”
李玄都“哦”了一声,算是应对。
过了很久,只见寺门开处,三名老衲抢先走了出来。三人身后跟着十几个身穿黄色僧袍的和尚,公然阵仗不小。
就在说话之间,两人来到了四谛寺前的广场上,却未曾想有一人已经提早等待了这里,一身白衣,长发飘飘,不是石无月是谁。只见她此时正盘膝坐在一副色采素净的步辇上面,左顾右盼,对劲洋洋,两名少年和两名少女为以肩头扛着步辇,韩月跟从一旁。
“素素说的很对。”石无月道:“这座四谛寺最大的香客,就是公孙氏和西门家。”
韩月这段日子跟在石无月身边,实在见了很多世面,此时也是底气实足,立时大步上前。
就在这时,石无月对李玄都悄悄传声道:“玄玄,这儿的素斋是极好的,并且不迟误辟谷,你和素素可必然要尝尝。”
石无月道:“你们想要旅游双庆府,找我啊,当年我纵横江湖的时候,但是常来这里,熟谙得很。”
石无月听得连连点头,又破天荒地暴露几分羞赧之色:“如此说我,我倒是有些不美意义了,实在当年的我也没有传说的这么玄,就是看表情行事罢了。”
石无月持续说道:“一个小小的西门家,不算甚么,以你现在的人脉干系,就算没有这一身修为,也不必放在眼里。倒是这座四谛寺,有点意义。别的,我出来的时候,顺手抓了一个公孙家的幕僚,用‘摄魂大法’晓得了些成心机的东西。”
石无月表示四名少幼年女抬着她向四谛寺方向走去,同时说道:“当年我还未被萧时雨擒住的时候,曾经有很多部属,此中有个叫西门玉萍的,年事不比我小多少,就在双庆府一带活动,以是我猜现在的这个西门家就是由西门玉萍创建的。不过算算春秋,现在西门玉萍多数是死了,就算没死,也该大哥隐退,现在西门家的主事之人八成是她的子侄辈。”
韩月道:“你只消对你家方丈说‘血观音’三个字,他自会晓得。”
李玄都神采非常难堪,轻咳一声:“石前辈叫我紫府就好。”
石无月见两人过来,眼神一亮,招手道:“玄玄,素素,你们两个偷跑出去,竟然不叫我!不过我猜到你们必定会来四谛寺,就守在这里等你们,你们如何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