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玉蓉,听名字便是一个女子,虽说钱家的女子,从钱锦儿到钱玉楼,都不是传统意义上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深闺蜜斯,但是不到万不得已的境地,钱家还不至于让自家女子出来抛头露面。之以是如此,是因为钱玉蓉的父亲在前年的时候暴病而亡,只要她一个女儿,作为独女,她不得不出来支撑流派,幸亏有钱锦儿和钱玉楼的珠玉在前,此事在钱家也没引发甚么风波,顶多是有几个食古不化的老古玩诽议几句,无关痛痒。
钱玉蓉点了点头道:“也好,毕竟现在的齐州兵荒马乱,是要早作筹办。”
十船粮食,不是个小数量,或许对于偌大一个钱家而言,不算甚么,可对于一个钱家旁支的小门小户来讲,那就不一样了,几近是全数的产业,以是钱玉蓉不得不亲身押送。
这趟出行目标地是齐州的东昌府,船上运送的都是粮食,都说乱世的古玩和乱世的黄金,其实在乱世当中,金子银子不能吃喝,更加贵重的还是粮食,有了粮食就能聚人,有了人就能成势,以是从江南运粮食去齐州,此中的利润相称可观。
钱玉蓉收回视野,轻哼一声。
这些商船颇大,吃水颇深,一看便是满载货色,而船上悬着的一杆“钱”字大旗,倒是让一起上的漕帮弟子不敢难堪,反而还要大开便利之门。
白叟浅笑道:“归德府地处楚州、芦州、中州、齐州四州交界之地,北倚天微湖,西连彭府,东临云上府,南接楚州宿宁府,大运河从中穿过,素有‘五省通衢’之称。自古便是北国锁钥、北国流派、兵家必争之地和商贾云集之地。我们能够在归德府逗留几日,好好休整,然后再由归德府进入齐州。”
此时钱玉蓉站在主船的船头上,望着脚下滚滚河水怔然入迷。
白叟忍不住轻声唏嘘道:“这才短短几年的工夫,天灾天灾,好端端的一个齐州,竟是也要沦落到秦州和凉州的地步了,如果再如许下去,我们的江州也保不准还能承平安稳。”
钱玉蓉长呼出一口气,说道:“说来可真要感激锦姑姑,若不是她特地叮咛下来,我们此次也凑不齐这十船粮食,那几个外姓管事,狗仗人势,竟敢用心刁难我,仿佛他们才姓钱似的。”
第一章 钱玉蓉
在她看来,这位账房先生和那些狗眼看人低的本家恶奴都带着一股子盛气凌人的意味,让人生厌。
这些船都是钱家的货船,不过钱家的家大业大,除了长房大宗以外,另有很多旁支庶出,就如一棵大树,有骨干,也有枝桠。虽说都是钱家子孙,但是饭还是要分锅吃。天然就有了高低之别。大房长宗执掌钱家流派,虽说还挂着贩子的头衔,但是已经与豪阀世家无异,很多脏活累活就不免落到偏房头上,钱家长房大宗固然血脉淡薄,但是全部钱家倒是枝繁叶茂,常日里卖力天南海北走货的多是钱家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