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暴大师向来不忍,即便是主持又如何。
释天点点头,扶着残暴坐了下来,盘膝坐在地上的蒲团上,当真的听着这位大师报告的故事。
“小友,不必如此,本日再见,也属有缘,若不焦急拜别,无妨听我这活了太久的人讲讲故事,说来那故事中人在脾气上倒与你有几分类似。”
”施主毕竟还是来了,三个纪元,斗转星移,物是人非,又何必非要如此固执呢?“
”阿弥陀佛,散了吧,各归各位。“残阳化作一道流光,再现身时已立于殿外。
九九之数方才停歇。
一时候,千佛大殿中的诸人早已各归其位,开启七元解厄阵。
“三百年前,当徒弟的便已伤了这门徒的心,顺了诸位的意,逐出了师门,废了他的佛道,本日......”
“三百年前,正邪二道的那场大战,可谓旷日耐久,手腕尽出,正邪各派之间的较量绝非纯真的攻与守、征与伐,很多行动实在是上不得台面但又不得不为之的,为了尽快结束大战,还百姓一份安宁,不得已的环境下,上清寺中派出了当时的一名修为较高的弟子,前去敌方阵营内刺探其阵法缺点,但愿能一击破之,但是,谁能想到.....”说道这里,残暴大师言语间尽是悔怨与苦涩,悔怨本身当初的定夺。他不竭的追思着当时的景象,仿佛又回到了当年那场惨烈的大战。
世人向庙门远了望去,金钟还是,只是保卫庙门的弟子却早已尽数躺在地上,伤势虽重,却不至于丢了性命。钟旁站着一青衣客,斗笠上的轻纱遮着面庞,只是自顾自的敲着金钟,冷静地数着。
不知何时,残暴大师也来到了亭中,站在了释天身后,看着身前的风景,略微有些忧心。释天正要向这位院祖施礼,却被扶了起来。
一名一向隐于暗处的老衲,满身被暗中所埋葬,只要九盏青灯环绕在他的四周,淡淡开口道:”天道循环,存亡有命,方外人自有方外人的安闲,俗世人自有俗世人的固执,想我每日担着这命源,修尽命途,不也是有所怅惘吗?由他们闹去吧。“
始终没有人问来者是何人,对于上清寺中的和尚而言,这既是个公开的奥妙,也是心照不宣的默契。
徐行踱入亭中,荷塘风景已分歧昔日了,当时夏末秋初另有满池荷花映日,现下暮秋近冬,徒有一池子枯枝败叶了,只要池水未变,还是清蓝,想到这些,释天忍不住轻哂“竟是我老练了,流水焉能稳定。”
就在统统人都繁忙的时候,释天一小我无聊的在荷塘边游走,对于寺中产生的天大的事,并非他能够插手,容院的阵法也毫不需求一个筑基期的弟子去镇守,以是他便成了容院最闲暇、最不起眼的人,昔日里难为他的人现下也顾不上与他难堪,他最好的朋友容嘉也因为有守阵职责而不能来陪他。因而他便来这里透透气,加上他在那本上清寺入门功法中看到一种驾固水封冰的神通,一时心生猎奇,便到这池子边来尝尝。
“八十七,八十八......九十七,九十八,九十九。”
“阿弥陀佛,万法归宗,万物归一,不过都是一个变字,变则通,公例久,恰是此理也。”
释天遵循书中所言,逆转真元,用元府中的灵气凝于指尖缓缓喷散而出,指端刹时便呈现了一些冰屑,但是还将来得及固结出更多的冰,就消逝不见了,更枉谈能冰封湖水。释天一遍又一遍的试着,不经意间便来到了盘曲亭外。
残暴虽未言明,但言外之意再清楚不过,本日他不脱手,是为了当初欠下的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