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从内心感觉容封师兄实在没有担负,但又感觉本日他返来与上清寺共存亡本身又是一种担负,这让释天有些迷惑,证情与证道,不成兼得吗?
一小沙弥上气不接下气、边跑边报,显得甚是火急。
昂首望去,他仿佛与漫天深蓝色的潮流融为了一体,只要双眼闪动着光芒,盯着不远处的宿世此生。
残叶挥了挥手,表示容岳速速去守山。残阳亦是点了点头,沉默不语。
残雪朝星亦寒合十一拜,当年路过河滩,见被正道中人所伤的星亦寒,便施以援手,加以诊治,星亦寒亦承诺别离后见到前十个正道中人不伤其性命。
“方丈师伯,我等若受命而去,那人该如何办?”那人指的天然是青衣客,曾经的容封。
狼籍的民气,争名夺利的人间,若船中白衣人不是灵宗宗主,而是江湖一散客,这箫声该有多美好。释天如此想着,却发明本身何尝不是进入了一个世人都难以走出的循环――因人而异。倘心无正邪,箫声何辜?想到这里,他也安然在地上打坐静思,入了冥想。
“千佛大殿侍佛容正及六院掌院各携本院人马分守上清八方,除魔卫道,以保护上清!”
残暴见状,对劲的点了点头,向残叶投去了恋慕的目光。临危稳定,道心纯粹,是可贵的慧根。残叶之心早已波澜不惊,虽看淡了存亡荣辱,但对这位四师弟非常恭敬,此人朴重,未几言语,有大聪明。当下也微微点头,表示谢意。
这番话既是对残暴所说,也是对其他师兄弟所说,近百年来,上清寺或许过于看重修道一途,而忘了佛法宗义――“善哉”二字。
当年他受伤了?这六个字冷静的缭绕在心头,不语,不问。
“劳大师顾虑,有大师圣手,星某无碍。”
八方炊火,十里长啸,九灵山下眨眼间不知涌出了多少灵宗妙手,乃至另有一些帝宗的残部,他们的肝火早在悠远的荒漠孤岛上便被熊熊燃烧,现在看到光阴中享尽人间繁华的上清寺,更是怒不成遏,盗火者,该死!
禁止之人恰是容正的师父,释天的小师叔残雪上人。他天然晓得这位四师兄放不下曾经最对劲的弟子,巴巴地盼着能找个契机让他返来,但是眼下局面,实在不是最好的机会。
令下,世人皆受命而行。唯独容岳不知所措。
小舟虽小,却能够避风挡雨,即便天海下沉,日月上浮,也吹不翻这六合一叶。
“方丈,不好了,后山俄然呈现了很多魔宗之人,正在进犯我上清寺护寺阵法!”
“师兄,稍安勿躁,容封师侄夙来开阔,莫说容院,便是上清三阁俱让他闯了也是无妨的,更何况情之一字,自古以来便为人所累,又有积年恩仇于此中,且给他些时候吧,我佛慈悲,大开便利之门,广纳世人,容得下他。”
星亦寒喃喃轻语,一滴泪从乌黑的脸颊滑轮轮,像一颗星斗,落在了残叶轻捻的指尖。
释天心中有些担忧,舟中的人,天上的海,山间散落的人影,以及师父身上的旧伤。
“大敌当前,戋戋容封何必固执,随他去吧。”
“报,方丈,不好了,西北方向有一股魔宗的人马来袭,我寺在此处防备最是亏弱,只怕……”
“六合奥义,一方自有一道,残雪大师聪明之人,堪破迷障,心有大自在,星亦寒佩服佩服!”
“容封!你来了吗?来接我分开吗?”弱水冲天而起,一女子自波澜中踏浪而出,心中如有执念,光阴从不败美人!
残阳眉心紧皱,心乱如麻,若让众师兄弟分守八方,则七元解厄大阵必将难以成型,若不派出众师兄弟,则上清寺千年沉淀危矣!他谛视看着那一叶小舟,眼神中有些许不甘、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