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天伸手摘下头顶的树叶,这是他闲坐以来的第二动,看着树叶,他微微一笑,这是第三动。
那片树叶上以草率的笔迹写了如许两句话。似有冲突之处,却仿佛有更深的含义。
秋叶虽已落尽,秋风却未停歇……
那片树叶飘零了好久、好久,从山间的一棵树上飘落,被一口气吹着在林间打转,从满坡枫叶未落尽时到只剩下枯枝在萧瑟的风中颤抖,那片树叶都始终飘在空中,不着陈迹。
容院还是,还是是那么陌生,院中的和尚看到释天仿佛看到了一个怪人,一个从未呈现在他们糊口中的怪人普通。也是,从进了容院的门到被罚取水凌云涧也不过几日风景,有人不欢迎这外来客,因而想方设法的将本身拒之门外,那本身便要想方设法的走进这容院的大门,堂堂正正的行走在容院的阳光之下,释天如是想到。
在迈进容院大门的那一瞬,释天挑着水的脚步比以往更沉重了几分,承诺了徒弟要修得大道,即便再难也要去做到,承诺了她旸谷桑榆之约就必然要做到,承诺了本身要修得自在,就必然要做到,贰内心冷静地安慰本身,哑忍,对峙,如许才气不负那些拜托与商定!如果仁慈与自在必然要建立在力量之上,那他不介怀比别人支出十倍百倍的尽力与汗水。
最后一场秋风一夜间吹落了满山坡的枫叶,两个月的闲坐苦修,释天始终未动一下,两手合十,任由衣衫脏乱不堪,髯毛和头发都有寸余,远了望去,就像是石阶上本来就有的一尊石像普通。
释天不分日夜的冥思苦想,巴望从所看过的藏书中寻求蛛丝马迹的答案,但仿佛影象被束缚、精力被抽干,每当他将近触及那些隐蔽时,便会无穷困乏、心有不安。至于那书中所记的归元法,他早已在获得这本书的第三个凌晨顿悟,在第九个夜晚修习完成,到现在整整一个月的光阴,他坐在这里一来为了稳固道基,二来便是寻求一份能够——感悟那直接的道中盘曲之处,寻求一份完整的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