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文士拊掌大笑,他本就是学富五车的文坛魁首,平生最爱不过诗书棋酒四事。刚好陆博在这四件事上的成就样样不落旗鼓相称,乃至于两人一见仍旧惺惺相惜。
青衣文士送走陆叶,叹了口气道:“这孩子运气多舛,我以青台灵境助他闯关,不知是福是祸。可惜俞某道行不及尊夫人万一,能做的杯水车薪实在有限。”
两人推开杯盏,便在方寸吵嘴之间秉烛手谈。
“俞伯伯!”陆叶一声喝彩,奔向前道:“俞伯伯你去哪儿了,好几天没来找我爹下棋!”
“下雨天,看不到星星。”
一眨眼的工夫,漫天的灵光褪淡消逝,陆叶便似平空消逝了一样。
陆博拱手道:“犬子之事,还望俞兄代为保密。”
一道肥胖的青色身影从俞公祠里徐行行出,抱拳作揖道:“陆兄文采风骚适时我浮一明白。”
陆博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俯身抓起一把棋子笑道:“胜固欣然,败亦可喜。优哉游哉,聊复尔耳。”
陆叶诘问道:“那我一向没法渡劫晋升,是不是和根骨有干系?”
落日在天涯隐去最后一抹残红,云层翻卷雾气濛濛,山里下起了细雨。
“你俞伯伯并非在打哑谜,而是此事极其玄奥,三言两语难以说清。以当下而言,你苦修数年始终不得冲破,与你娘亲洗练你的根骨并无直接关联。但将来当如何,倒是谁也不好说。”
“本来俞兄是天君门徒,请恕小弟眼拙。”
陆叶皱起眉,踢开一块山路上的小石头不满道:“说了半天,就不能痛快点么!”
陆博不答,缓缓抬身道:“彼苍有月来几时?我今停杯一问之。唯愿当歌对酒时,月光长照金樽里。”
青衣文士探手悄悄拍向陆叶的后脑勺,笑道:“如何,不平气还是想认命?”
莫非是本身看走了眼,或者实在他另有来头?
陆博眼中暴露一丝刺痛,但很快又规复了安静,沉默不语只一口口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