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扇公子’方凝之?”李奇眸光一闪,见这翩翩公子行到青袍中年身边,心底升起一丝莫名期盼。
这话一出,本来因方凝之坦承不如任苏而引发的些许骚动立时沉寂下来,任苏微微一笑:“恰是。”
“铁扇公子”方凝之,不止功力远超平辈,出身也非常独特,他本身是青袍中年之侄,却因根骨上佳,被常州宣景派一名路过访亲的长老看中,收为关门弟子。无巧不成书,这位长老又恰好是七牙帮上代帮主之兄,也是七牙帮现在最大的依仗,一来二去,倒使得这巨野郡以白马门和七牙帮为首的大小帮派权势垂垂敦睦。
任苏心念起伏,耳边已回荡起喧闹呼喝,无不是请这方凝之出战的话语,显现出此人在四帮的莫大名誉。
方凝之一征,过了好一会,刚正正衣冠,接着其面色一谨,寂然拱拱手,扬眉昂然发声,如激流清越。
江湖上有一门派名为苍云楼,善于密查采集武林轶事,曾于四十年前编得一本《陈朝外门奇功名录》。
一念起,他定下了以性命相搏拿捏住任苏的运营,却不料聪明反被聪明误,不但不成,更是触怒了任苏。
任苏一拢拳,目露奇芒:“不敢当。沅州六公子之名如雷贯日,本日能一战也算不虚此行!”
任苏头上新插了根鸟首木簪,半披垂着尚显湿漉的头发,一挥手,制止了小书童擦干发丝的行动,眼眸细眯,“这便是方凝之……”他渐渐挺直身躯,感受着更加靠近几近不减色与本身的浑厚气机,嘴角微微勾起。
任苏能在废土天下长大成人,也算历经情面冷暖、诡计狡计各种阵仗,以是,性子里总有着少不了的谨慎。秦昭恰是看破这点,才遣他上场,倒也存着淬炼锋芒的动机,毕竟江湖民气非是一味谦让,就能安然无恙,不求锋芒毕露,恰到好处的强势乃至一副铮铮傲骨倒是必不成少。但是,秦昭与青袍中年都是想差了。
李奇暗呸一口,心中鄙夷万分,他是在任苏开口以一敌二时醒转过来的,那会也是这两人号令得最为短长的时候,可眼下不过稍挫锐气,便个个如惊弓之鸟,草木皆兵,连半点胆气也无,当真是坐井观天久矣。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李奇如果想持续在江湖之上闯荡,乃至闯出一番奇迹,这四帮毫不成久留。
此书一出,常有功德人言:修得万般神通,亦不敌一方步法攻伐,虽有夸大之嫌,也不算太远。
碧天下,暖风乍起,寂寂无声,独一杆染血旗号猎猎,合着轻微行动安闲叩响,只见旗下身影更加高大。
说着,他远远瞅着沉默的六名高层,才发明有两人不觉间模糊了掉队一两个身子,鲜明是在方才被惊退。
任苏弹剑叱呵,蓦地大步上前,习武者把稳怀猛虎,他却没心机顾忌那等为名声所累的朽物,眸光掠过方凝之较着一僵的身形,挨个扫向六名在四帮当中说一不二的风云人物,终是顿在一脸安然的青袍中年身上。
“任少侠,还望不要讽刺方某了,此次鄙人虽自认下风,却也不会就此伏输,待异日蕴生内息,自当回返常州宗门当中,向恩师就教更高深的武学,两年后,方某必将重临天狼,再向少侠就教,到时请勿推让!”
又或者往深里想,或许背后另有着宣景派的模糊拉拢。
方凝之听罢,倒是直摆手:“任少侠谈笑了,方某方才见你大发神威,剑锋无匹,至今另有些胆战心惊,哪敢妄论一战!”顿了顿,声音倏忽拔高三分:“不过,且容方某冒昧一问,任少侠但是习有攻伐步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