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藏于广袂的精美纤薄匕首。
她快,他更快。
不过,她手里的匕首尖锋也指着他的心口。
“你杀了父皇?”
临行前,慕容承对世人道:纵情吃喝,无需拘礼。
慕容辞扔下一句话,仓促拜别。
未及眨眼,她扬起手臂直刺他的胸口,以最笨拙、最简朴的招式,直刺。
只是,身边或人的俊颜黑了一圈。
间隔龙榻四步远,她止步,瞥见父皇躺在那儿,脸孔宁静,仿佛只是睡着。
她疾步奔进寝殿,寝殿里只要墙角一盏绘着芍药的绢纱宫灯,昏光杳然,暗影重重。那天子龙榻明黄帷天青纱讳饰,一道黑影鲜明耸峙在纱帐里,好似一团乌云沉沉地压下,又似一座山岳重重地弹压。
萧贵妃应当已经回文华殿了,寝殿里没有声响,想来父皇已经被节制了,或者靠近存亡一线。
慕容诗手持白玉杯,浅浅含笑,嫣然明丽,“太子殿下,我敬你。”
他盯着她,面前之人明显是男人,却色若春晓之花,颈间肌肤嫩滑,如玉如琢,那双明眸如凌晨花瓣上的清露,清澈灵透,似能照亮人的灵魂。
父皇——
她声嘶力竭地喝问,嗓音发颤,她不敢上前察看,担忧瞥见父皇已经……
“若你跪下求本王,说不准本王会给你一次求生的机遇。”慕容彧剑眉飞扬。
电光火石间,她的咽喉已经落入他的五指掌控。
慕容辞岂能不明白她的心机?但也不好回绝,陪着饮了一杯。
“幸亏这几日没产生甚么事。”她纤长的睫羽悄悄一眨。
他的左手两指夹住她的手腕,她顿时觉到手腕剧痛,拿不住匕首。
“本宫去茅房,你先出来。”
而此时,殿下不错愕也不要求,实在令人激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