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婉青垂下眼睑,讳饰住眸底一抹讽意。
上首传来一微带沙哑的女声,对方亲热笑道:“无需多礼,快快起罢。”
父亲是已承爵数年的靖北侯,母亲是掌管中馈的侯夫人,她一降世,便是金尊玉贵的侯府嫡出长女。
一箭双雕。
“婉青谢过姑母。”终究来了。
少女姓纪,名婉青,恰是靖北侯府嫡出令媛。
纪婉青微微抬眸,瞥一面前头七八步远的灰绿色身影,她走了也有大半个时候,差未几该到了。
只是皇后也有顾忌,万一太子妃真能诞下嫡子,临江侯府或者靖北侯府,则有背叛能够性,毕竟,从太子一边使力,并不比支撑她母子费事。
纪家先祖是建国功劳,被太祖敕封为临江侯,持丹书铁券,爵位世袭罔替,传到纪婉青太爷爷手里,已是第三代。
至于,为何要给太子寻个身份难堪的孤女为妻,启事很简朴,太子并非纪皇后亲生。
宫人说话轻声细语,一举一动端方实足,就连嘴角浅笑的弧度都仿佛被度量过普通,虽规矩而不失恭敬,但却不免有挥之不去的疏离感。
二人拐了个弯,又走了一段,便到了坤宁宫前,守门的小寺人见了她们,撒丫子往里通报。
想到此处,纪婉青微微苦笑,她叔父是个才调平淡之人,对继后及临江侯府极其存眷,忙不迭凑上去,两家早已重归于好。
长长的宫道盘曲而沉寂,有一前一后两人无声走着,前面一个是带路宫人,前面则是一名身穿湖蓝色衫裙的华服少女。
面对这么一个太子,纪皇后压力很大。
幸亏她常日身材熬炼得不错,不然真不能一口气走下来,脸不红气不喘。
纪太爷膝下数子,有嫡有庶,嫡宗子请封世子秉承爵位,这不必多说,新任临江侯就是纪皇后之父。
传闻是建国太祖所书,这宫殿为历代皇后所居,一国之母。
纪婉青有慈爱父母,故意疼mm的兄长,另有一个同胎而生的mm。
顿时有大宫女来搀扶纪婉青,她站起,余光略略打量上首。
纪婉青眉心一跳,有了不好的预感,只是她神采稳定,面带欣喜笑道:“婉青谢姑母”。
直到第一任靖北侯去世,纪婉青之父承爵,纪皇后正位中宫,这时,因为纪皇后野心勃勃,剑指东宫,与纪父政见截然分歧,两家方渐行渐远。
巍峨的皇宫耸峙,朱红的宫墙,金黄色的琉璃瓦,说不尽的寂静厉穆。
不然,她一小我丧父丧母孤女,是不会一出孝就被召进宫的。
说着这位皇后,对方也姓纪,与纪婉青同宗同源,是她父亲的堂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