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也学着江氏的模样,低着头冲着他屈了屈膝盖,往外而去。
齐晟还是没有反应,只目光深沉地打量我。
适意一脸的欣喜之色,低呼:“娘娘……”
齐晟稍稍一怔,嘲弄地勾了勾唇角,垂着眼皮看也不看我,直接踩着我的铺盖上了床,冷声叮咛:“给朕放床帐。”
我认命地从地铺上爬起来,走到床边给他把床帐都放了下来,然后刚回到本身铺上躺下,就听得他不紧不慢地说道:“朕要茶水。”
我僵了僵,然后非常天真地眨了眨眼睛,转过甚去看适意,问道:“对啊,适意,这是甚么?”
大明宫的小内侍一见我送了碗汤药来,估计是又想到了前次齐晟怒而摔碗的景象,吓得神采都有点白,忙迎上前来,非常谨慎地劝道:“皇后娘娘,皇上这会子还在措置政事,怕是没空用这东西,不如把它交给奴婢,等皇上闲下来,奴婢再替您送出来。”
齐晟公然在御案前批阅着奏折,江氏则温馨侍立在他的身侧。听到我进门,两人一起昂首看了过来。
齐晟一怔。
走了两步却忽地想起我那碗来,因而咬了咬牙又折了归去,视齐晟的打量于无物,从他案头拿起了那碗,正色道:“下次臣妾会用金碗,不怕摔的,皇上便能够随便地撒气了。”
齐晟目光从案头的那玉碗上滑过,然后嘲笑着问我:“是么?以是就又给朕送了补药来了?难不成在你眼里朕就这么不顶用,非得靠这补药撑着?”
齐晟神采顿时一黑,在那边静了半晌后才缓缓地吐出口气来,慢悠悠地说道:“放心,朕不砸你的碗,不过,朕今儿也不想去你那后宫。”
适意早已是吓得面色都变了,连连点头称“是”,手忙脚乱地将那些散落在地上的脂粉小盒拾了起来,低垂着头快速地往内里退去。
我勉强地笑笑,装模作样地转回身去斥责适意:“如何这么毛手毛脚的,还不快些清算了出去!”
说话间,齐晟已是进了殿门。
我笑了笑,从适意手里接过那汤药来,平静地迈进了殿内。
我想把这祸害人的睡袍一把火给烧了!可手都凑到烛台边上了,又感觉如许怪华侈的,游移了一下,便又将它团了团,顺手往本身腰间一塞,然后卷了卷袖子,干脆利索地从床上扯了床被子下来,挨着脚踏打了个地铺,往上面一坐,说道:“好了,皇上睡吧,臣妾给你守夜!”
齐晟抬眼看我半晌,嘲弄道:“甚么事?又来请朕回后宫?”
我心中鄙夷着,面上却挂上了淡淡的笑意,上前几步将汤药放在结案头,非常天然地对江氏说道:“苏女人下去吧,皇上这里有我服侍就够了。”
我冲她挥挥手,表示她出去,本身则平静地往内殿而去,单独一人坐在床边等齐晟。
我抬开端来直视他,答道:“皇上已经五六日没过夜后宫了,为了后宫稳定计,今儿该去了。”
内里已是模糊传来了人声,我猜着是齐晟过来了,一时也顾不上和适意细说,只忙将那几个脂粉盒子塞回到她怀里,又胡乱地将那睡袍团了团,连带着承担皮子一起,顺手就塞进了适意的袖中。
我恐怕他再像前次那般砸了我的玉碗,忙将碗往本身面前拽了拽,用手臂虚护着,从速提示他道:“这是我宫里最宝贵的一个碗,砸坏了是要赔的。”
“就像这碗药,只要你我不说,又会有谁晓得喝的人是谁?”我扯了扯嘴角,端起玉碗将内里的汤药一口饮尽,随便地用手背抹了抹嘴角,笑道:“我去前面寝殿等着你,你先忙闲事,转头别忘了畴昔睡一觉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