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恰好借这个名头去太子府。
万氏攥紧了帕子,眼中的热泪几近要涌出来了,“这孩子,可算是出宫了。”
梦里的他没有修建太子府,便把阿鱼带到承文殿养伤。仿佛养了好久,阿鱼才变得和之前一样活蹦乱跳。
想到这儿,谢怀璟当真感觉章太医死千万遍都不敷。
——谢怀璟走了神,部下的棋便没有那么用心了,垂垂被阿鱼占了上风。阿鱼算着步子,估摸着本身能赢,但她又不敢让太子输,一时举棋不定。
但太子问话,总不能不答。阿鱼微垂了眼,道:“本籍在江宁。祖父原是江宁织造,因贪了很多银子,阖府都连坐了。除了嫁出去的堂姐,家中便只剩我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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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延之笑道:“太子殿下哪懂这些,不过是拿阿鱼当玩伴罢了。”但他俄然想到当今太子聪慧早慧,入朝以后,手腕纯熟高深,遇事沉着沉稳——太子才不是那些乳臭未干、和婢女玩捉迷藏的膏粱少年。
——傅延之不但是定远侯府的二公子,他还是圣旨钦点的太子伴读。只是他自小在江宁长大,便未曾入东宫陪太子读书,仅仅挂着太子伴读的名头罢了。
阿鱼身上走了以后,整小我又活了过来。她感觉谢怀璟是个不端架子的好人——在她来了身上以后悉心照顾她的,除了燕仪也只要他了。
想来她阿谁“二哥哥”定是棋中国手,不然如何会嫌弃阿鱼是臭棋篓子?
谢怀璟发明阿鱼底子不是臭棋篓子。她的棋路很稳,很朴重,布局端方精美,一看就是有师父专门提点过的,偶尔另有几步峰回路转的走法,就像她的人一样灵动调皮。
万氏怔愣半晌,才伸手去接,又从荷包里拿了两枚小金锭递给王瑞,“请公公吃酒。公公跑这一趟也辛苦了,好歹给我们递了话不是?”
傅延之心底那种不安反而更激烈了。
万氏和傅延之的神采都变了变。万氏勉强堆出一个笑容,道:“公公给我透个底儿,是不是银子不敷?您开个价,银子都是小事。”
二人静下心来对弈。
王瑞自发得说了句讨喜的吉利话,哪晓得万氏和傅延之的神采都不太欢畅,乃至另有点忧愁。
谢怀璟回过神来,扫了眼棋盘,才发明阿鱼胜局已定,因而让侍女撤了棋盘,端了生果点心上来。有一盘才炸好的海棠酥,表面是五瓣花形,就像盛开的海棠。谢怀璟将装海棠酥的盘子推到阿鱼面前,笑道:“吃吧,赢的人先吃。”
内院栽了几株广玉兰,孟夏的风悄悄拂过,吹落了几片广玉兰树叶,恰好沾在傅延之的衣衿上。他下认识地捻起叶子攥在手心,却温声道:“便是为了我本身,为了娘,我也该去太子府混个脸熟。”
阿鱼方才说了,家中只剩下她一人,想必这位“二哥哥”已经不在人间了。
此时的万氏和傅延之正守在定远侯府的角门。二人翘首等了好久,终究瞧见一辆青顶的马车辘辘行来。
王瑞笑道:“传闻太子殿下把阿鱼女人带回太子府了。夫人,二公子,我便是有再大的本领,也没法儿从太子府里捞人啊。”说着拿出一沓银票,“这是夫人当初给的辛苦费,既然事没办成,咱也不贪这些银钱——银票一张未动,原数偿还。”
王瑞笑呵呵地问了句:“不知这个叫阿鱼的,和府上是甚么干系?”
谢怀璟道:“皇祖母已经查清了其中启事,那几个太医的官职都被褫了,此中有一个姓章的,带头编的瞎话,已被正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