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璟指了指崇恩殿的方向。

因着早晨就是秦昭仪的生辰宴,以是这会儿大师已经紧锣密鼓地筹办起来了。杨姑姑在膳房转了一圈,依着现有的食材拟了票据,冷盘两个——酱汁豆腐、五香剔骨鸡,再加山药樱桃肉、干蒸莲子、翡翠蹄筋、百合炒木耳几道热菜,一条黑鱼拆成鱼身和鱼头,鱼身片成薄片儿做一道葱油黑鱼片,鱼头添上玉米香菇炖汤。另有一锅黑米红豆粥、一盘清油盘丝饼、一份蜜枣南瓜羹。

阿鱼见没人回声,便悄悄腾挪着步子去点蜡烛。烛光微微一晃,屋子垂垂柔亮起来。

想到这儿,阿鱼不由颤抖了一下,顿时悔怨刚才让燕仪归去歇息了,现在连个陪着壮胆的人也没有。

午后,司膳房一世人刚忙活完,秦昭仪宫里的春秀就过来了。

钱永惠便是一脸难色,也不答复春秀,尽管问阿鱼:“阿鱼,上个月淑妃娘娘过生辰,赏了我们多少银钱?”

他俄然不美意义拿了。

阿鱼惊骇极了。她听那些年长的宫女说过,这宫里是有冤魂的, 指不定……指不定这道黑影子就是!

晋/江/文/学/城独家颁发, 请支撑正版,比心~  燕仪又打了个哈欠, 说着:“那如何成?把你一小我留在这儿清算, 我可过意不去。”

贰内心模糊有一种直觉——他若把花生酥拿来吃了,这个小宫娥定要难受得哭出来。

他也不晓得司膳房哪间屋子有吃的,就随便挑了一间,哪晓得刚好有个小宫女在这儿守着。

实在她记得——上个月淑妃生辰,先给了一百两银子,交代他们拣最好的食材做,等饭菜呈上去以后,又给司膳房高低每人赏了两粒金珠子。那一百两银子也不是些散碎银两,而是两个五十两的纹银元宝,钱永惠看了好久,都舍不得绞成碎银子分给大师。

杨红珍便是主掌膳房的另一名司膳女官。钱永惠与杨红珍品级不异,但杨红珍年长,当司膳的资格也久,以是大师都以她为首。

钱永惠抿着唇,神采不太都雅。

春秀笑吟吟地和世人问了好,说:“明天是昭仪娘娘的生辰,娘娘想着一年也就一回,合该热热烈闹地办一场。” 她把一个荷包塞进钱永惠的手里,“劳烦姐姐帮帮手,给我们娘娘做一桌好菜。”

果然是个梦啊……

那银子是买饭菜的钱,如有的多,便是分外的赏钱,司膳房高低大家有份。

阿鱼还怔怔地问他:“你那里来的花生酥?”

这梦做得实在,醒来以后,谢怀璟还记得本身穿的是红色绣金的衮龙袍,盛花生酥的盒子是双层的描金花鸟漆盒,身边围着一群毕恭毕敬的宫人……但面前只要简朴得不带任何纹饰的衣裳、崇恩殿粗陋拙朴的安排和懒惰骄易的宫人们。

阿鱼埋头笑了笑,低声道:“你管她呢?”

阿鱼已趁没人时尝了一块,脆脆的不粘牙,甜滋滋的,却未曾掩了花生味儿,细心吃还能吃到一丁点大的花生仁。阿鱼吃了一块就舍不得吃了,细心收在荷包里,原是筹算今后渐渐吃的。

杨红珍瞧见春秀,便问她:“我记得昭仪娘娘的生辰就在这几日,你过来但是为了娘娘的生辰宴?”

***

谢怀璟抿了抿唇,改口道:“那我走了。”又叮咛阿鱼:“明天的事,万不成奉告旁人。”

屋子里刚熄了蜡烛,黑黢黢的一片,阿鱼也看不清那道黑影在哪儿, 只能闻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她后背紧紧贴着灶台, 摸了一把菜刀揣在怀里, 颤颤巍巍地问了声:“谁、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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