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样点心都是杨红珍亲身做的,做完以后每样都留了一部分,给司膳房的小丫头们尝尝味儿。
谢怀璟则望着中间那盘芙蓉糕入迷。梦里的阿鱼仿佛很喜好吃芙蓉糕,并且喜好一大口一大口地吃,嘴角沾了芙蓉糕的碎屑犹不自知。待吃完了一整块芙蓉糕,她才会心对劲足地抹抹嘴。
“姑姑稍等。”阿鱼道,“我去取纸条记下来。”
过了一会儿,宫女们又端来了几盘点心,低眉道:“这是司膳房特地为公主做的点心。”
常福神采一凛,有些恼燕仪的鲁莽。
常福想着,若答允下来,也算是救了一条性命,便咬牙承诺了。
谢怀璟微一抿唇,道:“你放心,明天的事,我不会奉告别人。”
阿鱼接着道:“若太子殿下有甚么闪失,明天那样的犒赏就没有了。”
阿鱼仍然一脸懵:“那娘娘如何把孩子给你了?”
这世上如何有这么好吃的点心啊!明显是那样甜的口味,吃起来却一点都不腻。特别是芙蓉糕,因它放进烤炉烤了一会儿,以是外皮酥脆,内里坚固,再撒上几粒白芝麻,真的又甜又香。
现在太后回了宫,仍旧缺不得柔则公主,时不时便要公主在慈寿宫小住几天,替她誊抄几卷道经。
燕仪问道:“这孩子如何回事?”
“你饿了?”阿鱼道,“你等等,早上剩了一些葱油酱饼,我去给你拿来。”
谢怀璟为了见阿鱼,特地没穿太子服制,换了身看不出身份的衣裳。梦里的阿鱼得知他是太子以后,就待他恭敬冷淡了很多,他潜认识里不肯意如许。
谢怀璟:“……”现在他在阿鱼心中的形象就是一个整天吃不饱的小不幸吗!
杨红珍悄悄点头。
他的梦,仿佛能够预感将来。
屋子里沉寂了一瞬,半晌以后,门“吱吖”一声开了,常福探出半个身子,一脸无法:“早就晓得瞒不过你……们。”
燕仪浑然不知,兴冲冲地排闼出来,果然在内间瞧见了一个男婴,小小的皱巴巴的一团,看上去还未曾满月。
常福缓声道:“这是秦昭仪的孩子。”
阿鱼抬眼看他,“吃个点心还这么多讲究,你觉得你是太子殿下啊!”
这话倒是谦辞。江宁沈家的女儿都有才名,阿鱼的爹娘也不是拘泥礼教的人,阿鱼从小就和哥哥们坐在一起听先生讲课。
常福搬来两张条凳,号召三人坐下,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细细道来。
这几个早晨,谢怀璟都在整夜整夜地做梦。他梦见父皇夺职了吏部尚书,让徐贵妃的哥哥徐自茂晋了这个职位。第二天,朝中公然传来动静,徐大人超擢吏部尚书一职。他还梦见太后跟前的大宫女迎儿俄然病倒了,没过几日,他便闻声几个下人提及迎儿忽生沉痾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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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鱼还在想,大中午的谁会来找她,去了以后才知是谢怀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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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朝晨,太后传了口谕,送慈寿宫的早膳多做一份。
阿鱼倒吸一口冷气,忙问:“昭仪娘娘同谁生的孩子?”
一晃畴昔了大半个月。
慈寿宫内,太后和太子、柔则公主坐在一起用早膳。
燕仪终究点点头。
实在谢怀璟今晚去了宫宴,吃了很多东西,现在一点都不饿。托太后的庇护,现在阖宫高低都待他非常恭谨。但现在他对上阿鱼朴拙而怜悯的眼神,内心竟涌起几分欣喜她的动机,便鬼使神差地接过了那块江米凉糕。
“掖庭?”燕仪看着谢怀璟衣摆上暗银色的绣纹,“不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