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天子还是暖和笑道:“诸位爱卿说的有理。”
但总归放下了一桩苦衷——这孩子正普通常的, 不是坏了喉咙的哑子。
一群宫妃婢女垂垂走远了。
阿鱼爱不释手, 常常和丫头们相互掷绣球玩。有一回, 万氏带着傅延之来做客,侍女没能接住阿鱼抛来的绣球, 那绣球就轱轳轱轳地滚远了, 正幸亏傅延之脚边停下。
天子:“……”话都被你们说完了,朕还能说甚么?还让朕重赏太子……他已经是太子了,还想得甚么赏?朕身下的龙椅吗?
谢怀璟回京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入朝请罪:“父皇,儿臣知错。临往西南前,父皇特地叮咛儿臣,只可微服前去,不成表白身份……万没有想到,西南地动,事出告急,儿臣只好拿出太子金印主持大局,还望父皇恕罪!”
万氏便笑道:“你捡了mm的绣球, 今后啊,就得娶mm回家。”
即便如许,徐贵妃仍然不对劲,还是动辄活力摔东西,脾气上来了,连饭都不想吃。天子一面安抚徐贵妃,一面问罪司膳房:“若贵妃再这般食欲不振,就拿你们是问!”
司膳房世人:“……”
正说着,几个大臣走了出来,跟筹议好了似的,不约而同地夸起了太子:
阿鱼说:“还真有一件事……”她觑了觑谢怀璟的神采,声音更加游移,“也不晓得你有没有门路……”
谢怀璟又道:“你如有甚么措置不了的事,固然奉告我,我替你想体例。”
一个大臣说:“太子殿下此行匡济百姓,百姓免受颠沛之苦,该当重重有赏。”
阿鱼闷闷地说:“主子们斗法,殃及了我这条池鱼。”
“定远侯夫人是我娘亲的旧识。”固然阿鱼感觉谢怀璟非常可托,但她也没有把真相和盘托出,“我想见一面侯夫人。”
就连配粥吃的茄鲞,也是拿嫩嫩的茄子肉切成丁,和鸡脯肉、香菇、新笋、五香腐干拌在一起,用鸡汤煨干,香油炸熟,撒上盐,盛在瓷罐子里封存两天,再取出来晒干,抹上葱酱——这般耗时耗力地做成的。
傅延之却紧紧抱着绣球,说甚么也不肯给。他一贯听话懂事,还是头一次如许蛮不讲理。阿鱼娘便道:“算了算了,也不是甚么奇怪东西。”
幸而徐贵妃多少也会用一些,再没有茶饭不思。
淑妃抿紧了唇,终究还是点点头:“走吧,去看看。”
两个长不盈寸的桃核,一个刻了一艘画船,三层高,雕窗绮户纤毫毕现;另一个刻了一叶小舟,舟上坐着一个耄耋老者,两手各抓着一条桨,正在奋力地荡舟,栩栩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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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有一个大臣是一名两鬓斑白的老臣,满脸的欣喜爱护:“地动常不足震,太子殿下却以身犯险,留在那边主持大局,足可见殿下心系百姓,实乃我大周之幸啊!”
“元日那天,我想去宫宴上服侍。”
谢怀璟回京后的第二件事,就是去找阿鱼。
司膳房也只好把徐贵妃的炊事往繁复邃密了做。就拿早膳来讲,小米南瓜甜粥要煮得烂烂的,还要加上炖好的燕窝;小笼包子的肉馅儿只用猪后腿肉,拿捣碎的菠菜汁、胡萝卜汁和在面团里,摊薄了捏成各色包子皮;细致多汁的贡梨,都要切成大小不异的长条,炸成金黄金黄的,沾上浓稠的糖水,做成拔丝梨子。
没过一会儿,燕仪就返来了,瞧见阿鱼一副恹恹的模样,便问:“如何了?出甚么事了?”
厥后阿鱼呱呱坠地,万氏领着两岁大的傅延之过来,指着大红襁褓里的小人儿, 说:“这是二姨母家的m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