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鱼问道:“你叫甚么?”
这天朝晨,太后传了口谕,送慈寿宫的早膳多做一份。
这几样点心都是杨红珍亲身做的,做完以后每样都留了一部分,给司膳房的小丫头们尝尝味儿。
谢怀璟微一抿唇,道:“你放心,明天的事,我不会奉告别人。”
谢怀璟游移了一下,也点了点头。
常福哭笑不得:“还能是谁?当然是陛下了。”
“这事儿我没筹算瞒你们,也没甚么好瞒的,我们司膳房就这么丁点儿处所,平空多了一个孩子,一准儿被发明。”常福说着,俄然站起家,冲着阿鱼和燕仪作揖,“两位mm,还请多担待着点,如何说也是一条性命哪。”
屋子里沉寂了一瞬,半晌以后,门“吱吖”一声开了,常福探出半个身子,一脸无法:“早就晓得瞒不过你……们。”
常福叹了口气,号召他们三个进屋,把门闩插上,才道:“我奉告你们,你们可千万别往外说。”
柔则公主是今上独一的女儿,也是圣上头一个孩子,比谢怀璟还要年长三岁。可惜生母不受宠,连带着这位至公主也受尽了凌辱。五年前,太后决定去西山参悟道法,柔则公主心想,与其在宫里看人神采,不如随太后上山悟道,清平悄悄地过日子。遂向天子请旨,但愿陪侍太后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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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感觉谢怀璟大早晨的找来司膳房,必然又是饿了。
实在谢怀璟今晚去了宫宴,吃了很多东西,现在一点都不饿。托太后的庇护,现在阖宫高低都待他非常恭谨。但现在他对上阿鱼朴拙而怜悯的眼神, 内心竟涌起几分欣喜她的动机,便鬼使神差地接过了那块江米凉糕。
柔则公主就不一样了,虽跟着太后修习了几年道法,但到底是花骨朵一样的年纪,口味上还是一味地嗜甜。
阿鱼答允下来。秦昭仪于她有恩,她天然不会害秦昭仪。
这话倒是谦辞。江宁沈家的女儿都有才名,阿鱼的爹娘也不是拘泥礼教的人,阿鱼从小就和哥哥们坐在一起听先生讲课。
燕仪和阿鱼都点了点头。
燕仪便拍了打门,喊道:“常福,你出来。”
谢怀璟不由自主地翘起嘴角。
谢怀璟说:“母……母亲出产前梦见美玉入怀, 便给我取名叫怀璟。”
阿鱼接着道:“若太子殿下有甚么闪失,明天那样的犒赏就没有了。”
谢怀璟为了见阿鱼,特地没穿太子服制, 换了身看不出身份的衣裳。梦里的阿鱼得知他是太子以后,就待他恭敬冷淡了很多,他潜认识里不肯意如许。
来司膳房传口谕的公公特地提点道:“柔则公主来了。”
秦昭仪脾气温婉,常怀怜悯之心,昔日结下了很多善缘,司膳房除了阿鱼,另有好几个宫人受过她的恩德。以是世人都非常乐意替她坦白。
常福说“宫里头讲究福报”,果然没有说错。
因而,除了常例的甜咸粥各一品、南北小菜、熏鸭丝燕窝、奶糕蒸饺,司膳房还给柔则公主另添了桃花酥、芙蓉糕和玫瑰花糍——都是既苦涩又耐看的点心。
一则,司膳房是个独立的院落,各宫各院都离得很远,便是小皇半夜里哭闹起来,也不至于让那些妃嫔们闻声。二则,司膳房的常福是秦昭仪的同亲,能够奉求他照看小皇子。
两位司膳女官早晨另有住处,不住在司膳房,以是直到现在她们还不晓得这回事。
这世上如何有这么好吃的点心啊!明显是那样甜的口味,吃起来却一点都不腻。特别是芙蓉糕,因它放进烤炉烤了一会儿,以是外皮酥脆,内里坚固,再撒上几粒白芝麻,真的又甜又香。